生气了吧。
叶非晚朝门口睨了一眼,一贯追在他身后的女人突然用尽心思回绝与他同房,以他的高高在上,不悦也是情理之中。
收回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红色瓷瓶,掀开瓶塞,一股淡淡的清凉香气传来,并非药粉那般厚重的中药味。
想来封卿还不算良心尽失,这药,仅看着便是好东西。
“姐……”却在此刻,芍药忧心忡忡走了进来,望着她,眉心轻蹙着,“您方才和王爷了什么?我怎么见王爷……脸色阴沉着便走了?”
“只是话了话家常而已,”叶非晚不着痕迹的将药瓶收在袖口,免得被芍药看见,她再多想。
“话家常?”芍药明显是不信的,“可王爷今夜不该留在房内陪着姐吗?怎的……”她还以为,姐和王爷终于重归于好呢。
像那日晨般,王爷穿衣的动作都轻了许多,似是担忧怕吵醒姐似的,那之后,前院的人都给了姐几分尊重呢!
“我身上有伤,他怕碰到我的伤口。”叶非晚淡淡解释一句。
“是这样吗?”芍药虽还有所疑,但见姐一脸淡定从容,也只得信了,“那姐的伤……”
“不碍事。”叶非晚无奈,“你不也瞧见了,我比方才可精神了许多呢。”
芍药左右端详一眼,见她确是这般,终于放下心来,又嘱托几句这才退下。
话本是再看不下去了,叶非晚瞧着那书生和公主最后好生生活在一块,便想到封卿和曲烟二人,心中郁结干脆将话本扔到角落里去,躺在床上,闭眸,歇息。
许是真气到了,接下来几日,封卿再未曾出现在后院。
自伤被人察觉,叶非晚也不再折腾自己的伤口,日日喝药,继而涂抹封卿给她留的药,不得不,封卿的药比大夫开的药粉好用多了,不会很痛,反带着一股清凉之意缓解伤口灼热,且伤势恢复的也是极快。
转眼之间,她的伤口结的痂开始脱落,除却不能剧烈动作外,再无异样。
约莫第五日午后,叶非晚正如往常般在房中歇着,便见芍药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眼圈微红。
她放下书本,神色难得阴沉了几分:“怎的?可是有人欺负你?”王府里,有人忽视她无所谓,可有人欺负芍药,她却很难不气。
芍药是前世陪她生死的人,她势要将其护在羽下的人。
“不是,”芍药委屈的望着她,眼圈更红了,“姐,是……是王爷……”
“他啊,”一听封卿,叶非晚反倒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姐!”芍药走到她跟前,“我前几日便听闻,三皇子给了王爷几个舞女……以往王爷都回绝的,这次却应下了,听闻是夜夜笙歌,未曾想……今日去前院取药,竟真的望见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夜夜笙歌?
叶非晚想到这几日封卿始终未曾出现,竟是在夜夜笙歌?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想笑。
封卿素来不喜旁人近他身子,前世她用了半年才终于能为他宽衣解带,今生,那些舞女若真能近封卿身子,她也愿乐见其成。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封卿竟会用这般幼稚的手段来打击她,他可是一朝王爷……
不,不对。
叶非晚飞快否了自己脑中想法。
她前世对封卿那从容镇定的监国王爷太过印象深刻,竟忘记了,二人成亲初期,他也曾为了羞辱她,应下舞女进府,甚至还邀她一同前去观赏。
只是前世,叶非晚性子还有棱角,直接大闹一通,将那些舞女散了去。
那些舞女中,还有三皇子派来监视封卿之人,同样被叶非晚阴差阳错的遣走了。那之后,虽封卿对她仍旧不温不火,二人关系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现在想来,封卿那般聪明,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