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听着叶非晚的话,轻怔。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分明只了那一句话,却好似了千言万语,眼神不再似以往烂漫无瑕,反倒添了几分女子的烦扰。
是……封卿带给她的吗?
“晚晚……”他声音微有呢喃。
“瞧我胡的呢!”叶非晚却已经反应过来,眯着眼睛笑开,“南大哥不是还要读书?”
“……是啊,”南墨颔首,“那我便先回去了。”
“嗯。”叶非晚点头,“我也要快些去找爹爹了。”
南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外,同样转身,朝着另一处走着。
却在走出长廊,穿过一旁的莲池路时,顿住了脚步。
前方,封卿正站在那里,神色平静,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周身散发着寒气,丝毫不像……那传闻中的闲王。
南墨思虑片刻,还是微微作揖:“王爷。”
封卿仍旧神色未变,便是声音都无一丝波澜:“南公子无需多礼,只是不知南公子可有时间?”
“王爷若是有事不妨直?”南墨自是聪明之人,封卿将话到这份儿上,他岂会不解其意?
“本王知,南公子同内子自一起长大,关系自是密切的紧,只是如今,本王既已与非晚成亲,南公子虽心无杂念,可毕竟是男子……”话已至此,恰到好处的停顿下来。
南墨神色微变,封卿的意思,他是明了的,即便他与非晚自一起长大,却终究男女有别,再不可如今日一般单独相处了。
方才,自己还在问非晚他待她可好,未曾想不过片刻他便已经找上门来。
所以……他定然是在意非晚的吧。
“王爷提点的是,”南墨颔首,“确是在下逾矩了。”
“南公子深明大义,”明了来意,封卿也不多做停留,微微颔首便要朝叶非晚消失处走着。
南墨轻怔,同样朝反方向而行。
“还有,南公子,”已走到莲池路尽头的封卿止住了脚步,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南墨听得清楚。
“……”南墨未曾言语。
“往后,‘晚晚’这类亲昵闺名,还请南公子能不叫便不叫了。”因为,每每听见,都让人心情烦躁。
这话,封卿是永不会出口的。
那个女人唤他,永远是一口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爷”,而他,也唤她一声“王妃”,唯有人前做样子时,会唤她一声“非晚”。
“晚晚”,一个太过亲昵、旁人叫却又分外刺耳的称呼。
话落,未等南墨应声,封卿已经朝着前方走去。
南墨仍旧立于远处,神色平和,良久,一阵凉风袭来,夹杂着午后的余温,他终未能忍住,拿出帕子掩唇清咳一声。
却在望见帕子右下角那株兰花时,微微怔住。
他自有自己的抱负,书生意气,当顾天下黎明百姓,男女情爱于他,总归是有些遥远的。
直起身子,再无方才颓靡,他缓缓朝前方走去……
……
叶非晚回到宴席时,那里除了几个正在收拾的下人外已经无人了,一问之下才知,原来爹爹心情高兴,拉着封卿喝酒,结果自己反倒醉了,而封卿,仍旧脚步平稳去后院寻她了。
寻她?
叶非晚诧异,她并未在后院碰见封卿,难不成他也醉倒了?
抬脚便往回走,哪想还没走出旁厅,迎面而来的人不是封卿又是谁?
听下人,他也喝了不少酒,可是看他的神色,哪有丝毫喝酒的迹象?脚步四平八稳,神色淡定如常,一袭白色袍服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浮动,竟有几分缥缈之姿。
唯有走近了,叶非晚才嗅到他身上的酒香。
早该知道的。
叶非晚静静想着,封卿酒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