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稍稍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见过四太太。”
后者的笑容微顿,停了一秒,柔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听上去有些幽怨。
“汪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珍珍吧。”
“属下不敢。”
梁珍珍的美目中恍惚了一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笼罩着一股忧愁。
“想当初,我还住在承德苑的身后,汪哥你是第一个真心对我的人。”
提起从前,汪更是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或许他会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少爷爬上了老爷的床,还连累了少爷为了救她断了一双腿。
汪对她所有的宠爱都在一夕之间消散了。
“如果四太太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就下去办事了。”汪声音平静的道,端着这玻璃箱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
梁珍珍叫住了他,上前了一步,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东西上,好奇的询问:
“这不是二少爷养的那心肝宝贝吗?”
“是。”
她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这蛇,还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看到了蛇被刨开的肚皮,美目圆瞪。
“那怎么会死了?”
“回四太太的话,是二少爷为了给白老赔罪,将这蛇杀了!”
是夜云祥杀的?
这不可能,他可是最喜欢这东西,为了买这两条蛇还亲自去了一趟东南亚。
从这两条蛇还是颗蛋就带回来亲自孵,更是为了把它们调教成战斗型的常胜将军,又买了许多其他种类的蛇给它们当午餐。
现在为了给白家赔罪,竟然杀了!!!
倒是她看了那一对看似不正经的祖孙,没有想到夜凌天对那两人如此信任。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梁珍珍收回了目光,摇着扇子朝着草地上的女儿走去。
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扎着辫子坐在草地上玩着,声清脆可爱,天真无邪。
汪离开,到了后山处找了一处看起来还不错的地方,将蛇的脑袋砍下来,再掩埋。
……
傅宅,书房的灯亮如白昼,而桌案后那抹高大的身影像是松树一般直。
他的手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这并不影响他拿。
漂亮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一支银色的派克钢,低头疾书。
灯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颊,饱满宽广的额头,浓密曲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鼻梁高挺。
往下,薄唇紧抿,周身弥漫着清冷的气息。
而另外一半脸沉寂在黑夜中,看不清面容,这一明一暗两种风格将他映衬得像是漫画里的任务一样,完美无瑕。
傅老爷子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桌案后面的那抹高大身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
男人头都没有抬,冷淡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爷爷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子,老头子我要是没事难道就不能来看你了?”
着,他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白纸上写的字:灭一切见,修诸菩萨物走只过为等里地自愿。
他的字极为漂亮,犹如蛟龙出海,潇洒中透着凌厉。
傅老爷子看了一眼他这字,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这是——《严华经》?你这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抄佛经起来了。”
而且,他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今天这行为的确有些怪异。
傅觉深听着爷爷话音里的质疑,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后就停了。
钢放在桌上。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看着桌面上的含羞草,他这几天总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