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匆匆的回宫了，她要将严暮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皇上，但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尤其君无戏言，封了镇北王就是封了，没法收回去的。

她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瞪了柳云湘一眼，觉得自己被她摆了一刀。

上官胥震惊过后，此刻倒是满脸带笑，瞅着严暮的目光竟是慈的。

“老七，你能活着回来，干爹是真的高兴。”

严暮面无表情，似乎这里的人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上官胥深深了严暮一眼，转头再向柳云湘，“王妃，原来你棋艺竟也不错，有机会咱们一定要来一局。”

柳云湘挑眉，“那这一局呢？”

上官胥摇头失笑，“这一局，我输了。”

柳云湘淡笑：“你会一直输下去的。”

“后生可畏，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完，上官胥眼眸沉了沉，而后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上官胥向靖安侯：“侯爷，您既回京了，便随我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吧。”

靖安侯笑着捋了捋胡子，“那就一起吧。”

“皇上以为您在北征的时候牺牲了呢，等会儿见到您一定很震惊。”

“侥幸活了下来。”

“您命可真大。”

“托公公的福。”

等二人走远，柳云湘长出一口气，她抬头严暮，见他正着前面，眼神专注而透着惊奇，这让他一贯木然的表情生动了很多。

柳云湘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砚儿和行意还穿着孝服，两个家伙并排站着，正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严暮。

这三人隔着几步远，便这样互相盯着。

柳云湘扑哧笑了一声，冲两个孩子道：“砚儿，行意，他是爹爹啊。”

严暮离开的时候，两个孩子还不太记事，因此不认得他。

行意先反应过来，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大喜的张开双臂跑过来，“爹爹！”

严暮见行意跑过来，下意识竟还要退，柳云湘忙扯了他一把。

“她是你女儿。”

严暮神色绷紧，下一刻行意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腿，继而仰起头，嘟着嘴撒娇道：“爹爹，你怎么这么这么久也不回家，我每天都想你，想的可难受了，但时间太久了，我都把你的样子给忘了，我就更难受了。”

丫头这话黏黏糯糯的，还抱着他的腿摇晃，那脸娇嫩，大眼睛透着天真稚气，满眼都是他。

严暮便有些绷不住了，伸手揉了揉行意的头。

见丫头笑了，他也不自觉跟着笑了一下，只是太久没笑，实在有些不自然。

严暮抬头向仍站在几步远的砚儿，他还歪头着他，表情没有行意生动，甚至跟他如出一辙的木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柳云湘走过去将砚儿拉过来，砚儿和严暮到底相处时间少一些，虽然他们才是亲父子，可父子情也是要培养的。

“我们砚儿虽然忘记爹爹的样子，但一直都记得爹爹的，还努力学习功夫，要像爹爹一样厉害，对不对？”

砚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了点头，但依旧张不开口。

柳云湘杵了严暮一下，“还不抱抱你儿子。”

严暮也有些无措，他本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柳云湘是他娘子，他并不太信，但今日到这两个孩子，尤其是面前这个男孩儿，他跟自己长得太像了，仿佛就是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似的。

这是他儿子！

严暮顿了一下，弯腰试着伸手，见家伙往前迈了一步，显然是渴望亲近的，他心一下被击中了，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

见家伙还绷着脸，他故意往上一扔，家伙惊叫一声。

“爹爹！”

严暮心一动，将砚儿再次抱紧，而后低头亲了亲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