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顾云汐的心脏,猛地被撞了一把。
她……两个多月没来月事了吗?
这段时间,顾云汐所有的心思,全都在给君楚离解毒治病这事上,哪里顾得上自己?
两个多月……那岂不是,自从第一次洞房花烛夜,被君夜玄要过之后,再没有来过月事?
安夏贴身照顾顾云汐,姐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
安夏也只是个丫头,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些事,也是不懂。
可姐最近,时常干呕,食欲不振,最可怕的是,腹部偶尔会隐隐抽痛。
“姐……”
“安夏,别乱话!”顾云汐瞪了她一眼。
安夏咬着唇:“姐,我没有乱话,你真的……你这样子……”
这样子,像极了她时候,到梅大娘怀孕作呕的模样。
“姐,你就找个大夫,好不好?”
“我自己就是大夫。”
“可你从来没有给自己把过脉。”安夏差点就哭了。
姐自己也不知道啊!若这事是真的,那么,这段时间,姐不断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入毒液……
顾云汐的手指在颤抖。
想要给自己把脉,但不知为何,忽然间,她没了勇气。
不可能的,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么这段时间的折腾,和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不能这样……
“姐……”
顾云汐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后,还是安夏给她披上外袍,扶着她上了马车,出了门。
他们去的是一家医馆,在城里一处偏僻的地方。
顾云汐进去的时候,安夏给她戴上一顶帽子,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大夫给顾云汐把脉之后,脸色沉了下来:“夫人,你这……你这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顾云汐没话,指尖冰凉。
安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真的……怀上了!
姐真的怀了身孕而不自知!
“大、大夫,还有没有办法?”安夏吓得连呼吸都一阵困难。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胎儿脉象非常虚弱,夫人的身子也是孱弱得很,现在就算开药补胎,也是难……”
“只是难,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不是?”安夏还盼着一线生机。
大夫琢磨了下,虽然不忍心,却也只能如实道:“十之八九,保不住。”
……回去的时候,顾云汐一直不话,手脚冰凉。
回到王府,安夏遣退所有人,自己进了膳房,亲自熬药。
最后端给顾云汐时,顾云汐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态,靠在床头上,发呆。
“姐。”安夏一她毫无生机的眼眸,心酸得好想哭。
“不管怎么样,姐,现在,先养好身子,也许……也许还会有希望。”
顾云汐着她,眼神十分木讷。
“安夏……”
“我在,我在的姐!”安夏握住她的手。
姐的手,还是一点温度都没有,这模样,真的吓坏了她。
“我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儿。”
顾云汐闭上眼,眼泪终于忍不住,沿着眼角滚了下来:“我亲手……给他喂毒,我……害了我自己的孩子。”
“姐,你根本不知情,不是你的错。”
安夏还想安慰,顾云汐却已经睁开眼,冷静了:“我没事,这件事,不能出去。”
“姐……”着她强行冷静下来的模样,安夏心里,酸楚难受。
姐永远都这样,有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大家都只到她柔弱的外表,却不见,她强大的意志。
可往往是这样的人,要承受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