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低头,早该跟元霜道歉,或是告诉她,她的话,他明白了。
“最近都这么忙?嘉也呢?”
元霜只冷笑,不作声。
“天太晚了不安全,我都会来接你的。”段寒成认输似的软了声音,“上次是我不好,不该那些话惹你生气,你再这么不理我,是要怄死我吗?”
言罢。
元霜缓缓侧眸,目光如同一道光柱,在段寒成面上扫了又扫,开口带着兴味,“我怎么敢怄死你,我跟你又没那么亲近,在我这里,你是外人,在你那里一样也是。”
“是我不好,别再为那些事耿耿于怀了。”
元霜近来愈发像是时候了,对段寒成很擅长用自己的脾气,“是,你大度,我耿耿于怀,我心胸狭窄。”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寒成停住了车子,解开安全带靠进了元霜,睫尖离她很近了,她没躲,反而笑道,“干什么,又要装可怜,别以为我这么好糊弄……”
不等她完,唇已经被堵上了,只剩呜咽声从唇齿里吞吐出来,她伸手去拍打段寒成,手腕反被扣住了,挣扎了几下见没用才柔顺下来。
感受到她终于乖了,段寒成才结束这个吻。
“我不想装可怜了,你又不吃这一套。”
元霜怔了怔,反应过来才猛地推开他,要下车时又被抓了回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想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想我在这个节骨眼被麻烦,这几天,我都想明白了。”
“……”
她无话,也不开口。
“所以你别再这么跟我冷下去,我真的怕。”
怕好不容易修复的裂痕再次崩坏,也怕元霜就此不再理他了,他又该怎么办?
这不是在装可怜,这是他真的生出了恐惧。
元霜像是动容了,眼皮跟着垂下,陷入了沉思中。
段寒成一动不动,不知该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做了,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有其他因素,因此忐忑不安,才会那样想……”
“别了。”
元霜抬起手臂,落在段寒成的肩膀上,她倾身靠进,观察着他的眉眼,里面有种称之为委屈的情绪,真是有点可怜了,于是她吻上去,就当是在抚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