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

掌心里被塞了个东西进来。

“表叔叔，这个给你，谢谢你来接我。”

那是一颗牛奶糖。

段寒成的心思被吸引了过来，再从后视镜中去元霜时，已经找不到人了，只好低头去着姑娘胖嘟嘟的脸颊，她眼睛像葡萄，嘴唇又粉，跟已经去世的铃铛很像。

他想，或许全天下的姑娘都是一个样子。

一样可机灵，讨人喜欢。

可他跟元霜无法拥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不用谢。”段寒成跟着她的话接了一句下去，她立刻在脸上堆上笑，接着低头剥糖纸，但好似很费劲，又牙齿去咬，也咬不开。

段寒成撕开了她给自己那个，“吃这个。”

兴许是到了元霜跟俞淮在一起，心情不佳，便生出了逗逗这个姑娘的心思。

如果当初他跟元霜的那个孩子生了下来，如果是女儿，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侄女的样子。

她转悠着黑黝黝的眼珠子，旋即推开了段寒成的手，“我不要，这个是给表叔叔的。”—

找了这么多天，只知道俞思离开后在明阳出现过，这是警察的线索。

她的卡早被俞家停了。

这几个月赚来的钱都取成了现金，查不到她在哪里支出过，想要找到她，便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明天我就去明阳，年前一定要将俞思带回去。”

俞淮很坚定，找了这么多天，哪怕已经很疲惫了，却从没喊过累，“最近真是麻烦你了，听你工作也很忙，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也不用客气。”

或许是这些天一起在找俞思，元霜对他的印象被颠覆，他疼妹妹是真的，不像段寒成和江誉那样冷情冷血，这一点，就足够元霜伸出援手了。

“俞思也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元霜了时间，她最近忙着工作，忙着找俞思，忽略了段寒成，是该早点回去，“那我先走了，有消息再通知你？”

“好，注意安全。”俞淮不多加挽留，面上一丝晦暗的笑隐入了黑夜的昏暗中。

打开家门。

元霜扶着墙壁换鞋，身体疲累到下一秒好像就要倒下，耳畔却错觉地传来了一道女孩儿的声音，“我画好了，叔叔你，这样对吗？”

有些恍惚，慢步往前挪，直到清楚地到了光影下的一大一。

女孩儿坐在地毯上，手上握着蜡，捧着一幅画，邀功似的举着给段寒成，一向冷冽，不苟言笑的他，竟然给了个元霜都感到稀有的温情笑容，“对，画得很好。”

这是多么温情的一幕，可在元霜眼中，却像一把镰刀，生生割开了她跟段寒成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