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挨骂也罢,他都甘愿。
提前找人脉,疏通关系申请了会面时间。
段寒成离开的日子因此延后了一日,当晚便收到了秦漱的质问信息,他没有回,反而转发给了段业林,让他去处理。
当初跟秦漱在一起,要孩子,只是因为她可以为段家生孩子。
在段寒成这里,他从没想过或是答应要娶秦漱。
这一点段业林是知道的。
到了见面的时间。
段寒成等到了周嘉也被带出来,在里面这一年他变了许多,起初只是眼中少了些戾气,如今则是气质从内而外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到段寒成来,先眯了下眸子,又有些不解。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元霜呢?”不等段寒成解答,周嘉也又哼笑一声,“真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快一年了都不来我。”
“抱歉。”
惭愧低下头,段寒成难以启齿。
周嘉也眉心一动,不明白他的意思,“抱歉什么?”
段寒成将沉默持续了下去,掐着手指,仿佛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元霜出什么事情了?”
周苍樊云去世后,周嘉也跟元霜便成了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吵过闹过,可血缘断不了,他很珍视这个妹妹,进来前才将她交给了段寒成。
可段寒成的表情神态,就好像元霜出事了。
他不可能不着急,“你话行不行,哑巴了?”
“我们分开了。”这是段寒成竭尽全力能出口的了,隔着玻璃,向周嘉也的眼神心而自责,却又是死寂的,“是我对不起元霜,抱歉,我辜负了你的嘱托。”
没有回声。
周嘉也眼眸沉着,面色中的焦急逐渐冷了、僵了。
中途有怒火闪过,最后却都一一压了下去,良久后也只是开口问了句:“元霜呢,她怎么样了?”
在监狱里,他改了很多,不光是性格。
如今他只要元霜活着,活着等到她出去,有他这个哥哥护着她,他不要她在为段寒成这种男人伤心落泪,这就够了。
将这些告诉了周嘉也。
段寒成却没有松口气,心中更沉了,如同漫天的雪都压在了心里,又冰又重,叫他再也无法安然入眠。
走出了监狱,铺天盖地的雪里无边无际,放眼望去,整座城市都是白雪皑皑。
雪里却站着一个人。
到段寒成,元霜同样是一愣,他站在远处没有走近,眉宇里有阴霾,有悲痛,这次懦弱的人是他,走向他的人是元霜。
她走到他面前,将伞撑到了段寒成头顶,替他遮风挡雨。
想必是到了他瞳底的无助,一叹气,主动宽慰道:“景南让我来的,他你还是自责,所以让我来见一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