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还什么都不懂,不明白的时候,就曾经咿咿呀呀,指着花海中的房子咯吱咯吱笑。
那个时候他过。
铃铛喜欢花,以后就买一栋四周就是花的房子给她。
随口的诺言。
他忘记了。
杜挽却还记得。
走到是门前按响了门铃。
等了很久才等到人来开门。
保姆面容生疏,隔着门,她向周嘉也,神色警惕,“你找哪位?”
“杜挽。”
周嘉也有些诧异这里冷清的氛围。
分明是杜家全家移民到了这里,怎么会上去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你找姐?”
保姆有些茫然,“姐一直在医院,你是她的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
“在医院?”
这是周嘉也没料到的,只当是杜挽突然生了病,“她生病了吗?这么突然?”
“是重病。”
提起这个病。
保姆忍不住叹息,“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患上这个病呢?”
“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了?”
想起杜挽突然叫自己过来,来并不只是因为自己出狱了想要见一面这么简单。
保姆还没清楚。
周嘉也便已经预料到了,绝对不是病,可在亲耳听到时,却还是不受控地身形一抖,“怎么会呢?”
等不下去。
他连忙赶去了当地的医院。
疯了似的往里楼上跑,去找杜挽。
一间房一间房过去,里面的病人都被病痛折磨得没了人形。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在见到杜挽的那一瞬间,还是如同五雷轰顶那般。
毕竟眼前这个人,已经瘦弱得找不到半点从前杜挽的影子,是形同枯槁也不过分。
站在门外。
泪水已经开始涌出了眼眶,怎么都控制不住。
采拿着水杯走到床边,扶着杜挽给她喝水,她是个懂事的姑娘,就算是杜挽病成了这样,自己又是残疾,也并没有片刻离开过杜挽身边。
就算心中清楚。
过不了多久,杜挽就会离开她。
她也没有掉泪,反而每天都保持乐观开朗的性子,尽量让杜挽更多记住的是她的笑容,而不是哭泣的样子。
喝了口水,嗓子中的干涩褪去了。
杜挽正要安慰采两句,抬起头却到了门外站着的周嘉也。
他的眼神是震动的,半点都没回过神来。
采跟着杜挽的目光回头去,接着用手比划着,“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杜挽点头,“让他进来吧,采出去坐坐好不好?”
采懂事到每次都会惹杜挽鼻酸的程度。
“好,妈妈有事你要叫我啊。”
最后比划了下。
采开门出去,给了周嘉也一个天真单纯的笑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口型却好似在,“叔叔,妈妈叫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