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争吵声传了上来。
采被吓得一怔,缩进了元霜怀中。
元霜搂着他,哄着她,“好了,没事的,你周叔叔那个人你还不明白吗?就是那个急脾气,又喜欢大声。”
采抬起头,神色略显无辜。
她抬手比划着。
“叔叔是不是想带我回去,我在这里有给姑姑添麻烦吗?”
“怎么会?”
好不容易才将采的抚养权争夺到,元霜当然要一辈子将采留在身边,她跟段寒成是不会再有孩子了,采便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姑姑巴不得你永远陪伴着姑姑呢,周叔叔要你,我可不答应。”
就算跟周嘉也撕破脸。
元霜都不会将采拱手相让。
何况当初是周嘉也自己不要采的,现在又想要回去,实在是太迟了一点。
采紧紧搂住了元霜,眸子里隐隐能见到一些泪光,“我不回去,姑姑要是嫌弃我不会话,我就去治,只要别把我送给别人。”
从孤儿院被领养,又被杜挽带在了身边,接着又是元霜。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主见的猫狗,只要主人想,就可以随意把她给抛弃,或者是转赠他人。
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采总是会格外心,生怕让元霜不喜欢。
每一次跟着新的人走,都是一次强烈的戒断反应。
“不用,采不想话,就可以永远不话。”元霜摸着她的脸蛋,“何况姑姑跟姑父已经领养你了,怎么可能会不要你,过些天我们就一起回去望姐姐好不好?”
“姐姐?”
“是啊。”
铃铛虽然早亡,但在名义上还是采的姐姐。
回睦州处理周苍留下的最后一遗产,元霜也可以顺便回老宅一趟,再送采望铃铛。
采点头,好似有了兄弟姐妹,自己才是真正的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在柏林的这段时间,周嘉也都住在家里。
因为采在,所以一直不方便跟元霜私下里单独交谈。
难得正逢周一采开学,她去了学校。
家里只剩下保姆在忙碌。
周嘉也将周苍遗产的事情告知了元霜,“也是前段日子翻旧账,有一款项一直查不明白,我回家翻找父亲的房,才在保险柜中发现了这一份遗嘱。”
遗嘱没有让律师宣读过。
只因元霜并没打算要拿周家的一毛钱,所以在遗产方面,也不打算跟周嘉也争抢什么。
可这一份钱,是摆明了要给元霜的。
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是给唯一的女儿。
可在家里的事情上,元霜始终没有真正释怀过,“唯一的女儿,从他更改我的身世,将我从家里驱赶后,我就不是他唯一的女儿了,在他心里,向笛才是他的女儿。”
“你别再胡了好不好?”
哪怕向笛是周苍的私生女,可到底从来也没有认祖归宗过,周苍是对这个女人怀有愧疚,但对元霜的宠从来的都是独一份的。
要不是因为向笛意外去世,元霜被指证成为罪魁祸首,周苍不会气急败坏,做出那样没有道理的事情来。
可这些辩白,元霜早就不在意了,“我不就能当成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吗?我自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可父亲为了一个没有认回来的女儿就把我赶走,还有你,为了向笛也可以对我无情无义。”
谁都有资格为他们解释。
唯独周家人自己没有。
“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了?”
周嘉也无奈叹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元霜再次发生争执,“不管怎么样,这遗产是留给你的,只有你本人才能去亲自拿回来,难道你不想有自己的资产,好养大采吗?”
“没有这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