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贵胄,世家纨绔,似是都有佩剑的习惯。
不是那种可以杀人见血的三尺锋刃,而是只有小臂之长,没有开刃,可以拔出鞘来供旁人称赞质地多么上乘做工多么精巧的赏玩之物。
这年头帝都颇为流行这种风气,走在御日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腰佩短剑的靓丽公子哥。
百姓们瞧着那些贵胄纨绔腰上别着的轻巧之物,都会在背后偷偷哂笑下,道一声装腔作势。
因为真正的武修侠客要使剑也是用的三尺青芒,悬于腰间,静时若万钧山岳,动时若雷鸣银蛇,出剑便是浩然剑气,连绵若汹涌江海。
跟这些人比起来,那些徒做姿态的公子哥们着实是惹人发笑。
当这种风评在御日城中广为流传时,打扮得靓丽如鹦哥的纨绔贵胄们都学了聪明,别在腰上的短剑换成了长剑,剑柄上繁复华美的装饰统统去掉,什么金丝玛瑙概都不沾。
表面上望去倒也颇向个样子,然而内里面缠了多少金丝,镶了多少美玉,那就不得而知了。
似楚狂这般背一把巨大的重剑,着实罕见。
就是真正的武修侠客,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使着这等笨重的家伙闯荡,再看楚狂那刀削般的消瘦身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是如何背起这样一个大家伙。
耳听楚狂说出含义莫名的话,叶重还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犹疑地朝趴在桌上的容止看去:“楚狂,你练功练傻了不成,容止不就坐在这里吗?”
“是趴着。”楚狂冷冰冰地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吗?”叶重有些薄怒,实在有些受不了此人的死人语气。
听着这二人之间的对话,萧羽心中犹疑。
叶重?楚狂?
难道这二人背后的世家就是叶家和楚家?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想着叶重刚才说起叶鼎时愤恨的语气,又看向楚狂那一副死人一般的面庞,萧羽心中腹诽。
想来这二人,定是和白马书院的叶鼎楚寒脱不了干系。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萧羽在心中说道,瞥了一眼楚狂身后背着的那把巨大重剑,心中倒是欢喜,不由就多看了两眼。
若是让这二人知道自家的深仇大敌就坐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他们会不会顾不上收拾那个容止,转而来找萧羽的麻烦?
“你这个白痴,我都在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全装的是女人酒色。”
楚狂合上眼帘,双手环抱胸前,“那叶鼎是个傻子,你作为他哥哥,怎得也是如此不中用?我楚家跟你们合作,还真是倒了血霉。”
他语气淡然,神色平静,然而说的话却字字针对叶重,丝毫不给其面子。
叶重恨恨咬牙,却出奇地没有还嘴,似乎对此人颇为畏惧似的。
“几位也别藏着掖着了,不如大家摆在台面上说话,咱们都不会太累。”楚狂双目微整,淡淡说道。
那些护卫互相看了看,知道三宗弟子的把戏没能瞒过面前这个在楚家被誉为“中兴之才”的楚狂,下意识地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叶重,楚狂,等我们少爷醒来,你们再来找他可好?”容止手下的那些随从分出一人,愁眉苦脸道,“今日实在是不合时宜啊!”
“醒来?”叶重眼睛一瞪,瞧着趴在桌上动也不
动的容止,气愤地说道,“容止醉倒了?那一直在跟我说话的是谁?”
“都跟你说了是一个龟缩不出的愚夫,你这个白痴!”楼梯口的楚狂猛地睁开双眼,一声暴喝,一把摘下背上的重剑遥遥就是一劈!
一道肉眼可见的乌光自他剑上猛地窜出,直直劈向在座的三宗弟子!
段雨惜黛眉一挑,就想出手御敌,旁边却伸来一直手拉住了他。
萧羽右手拉着段雨惜,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