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萧王妃失了她的优雅端庄。
她冲到萧云峥面前,抬手便用力狠狠给了萧云峥一巴掌。
她那涂了丹蔻的指尖刮过萧云峥的脸,在他左脸留下了数道血痕,其中最深的一道鲜血汩汩流出。
萧净月看着萧云峥脸上流血的刮伤,不由庆幸。
从到大,每一回,母亲发疯哭诉咒骂,都是长兄倒霉。
站在一旁,萧净月默默不话。
而萧王妃只顾着委屈控诉亲生儿子。
“若非你父王坚持,我绝不答应你进阿宝那贱人的东宫!是阿宝那贱人配不上你!”
听不得儿子向着仇人话,萧王妃恨得咬牙切齿,失了控。
她和温媗一母同胞所生,凭什么温媗的命数那般好,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她只是区区王妃,见了温媗还得行礼请安。
温媗甚至只生了一个女儿,连皇子都没有。
但进了宫的这些年来,温媗却始终稳稳当着宫里的娘娘。
甚至她生的贱人,竟成了威仪赫赫的大启储君。
“凭什么温媗能有那般好的日子?!”
“这些年,我在她面前,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都,相由心生。
萧云峥原本是不信的。
但随着年岁渐长,他在亲生母亲和温娘娘这对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身上,看到了实证。
温娘娘神色通透,温柔平和。
但他的母亲,虽是保养得当,仍娇若春日海棠,却在这些年和府中妾室的阴狠相斗里,变得眉眼愈加难掩阴狠。
萧云峥漠然看着他的亲生母亲。
母亲又是那一招,望着他委屈的流泪。
“你父王他恨我!”
“萧燊他恨我!”
“他恨我拆散了他和温媗!这些年来,他为了羞辱我,一个又一个接那些女人进府,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萧云峥冷然看着从到大,无数次发生的一幕。
母亲控诉了这些年父王对她的报复,又哭诉起当年。
“那年,他宁肯承认是他见异思迁,也要掩盖是我下药勾引的他。我本以为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不曾想,他是怕温媗伤心。”
“他他担心温媗知道亲妹妹为荣华富贵算计她,受不住。”
思及此,萧王妃那委屈哭泣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的冷笑:“我倒宁愿他当年揭露真相,叫温媗看清楚看明白,是我抢了她的心上人。但萧燊他太狠呐。这些年他不废我,他要我戴着假面和温媗装姐妹情深。”
身居王妃之位多年,嚣张跋扈惯了的萧王妃,仍以为此处是她费尽心力经营了大半辈子的江南王府。
无惧隔墙有耳,萧王妃字字句句皆是放肆。
“他对温媗情深义重。”
“但我呢?哪怕是被逼的,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竟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萧家祖传的那枚羊脂白玉镯,只留给萧家主母的羊脂白玉镯,他不给我,却给了温媗那贱人生的贱人。”
佛门清净地,却抖落出了举案齐眉的萧王夫妇,恩爱假象里的互相算计,彼此怨恨,和满腹不甘。
萧云峥若有所思,看向了那扇写着佛字的墙。
一墙之隔的寮房隔壁,阿宝回过味来。
原来,温贵妃并不知当年真相。
难怪这些年来,温贵妃待萧王妃很是和善。
而在接风宴那日,温贵妃待萧王的态度,却冷淡里带了厌恶。
与此同时,谢无碍被激怒,恨不得冲过去痛揍萧王妃。
“萧家那对母女怎敢一口一个贱人的骂这般难听!早知如此!皇姐你当年在白鹿山被欺负成那样!当时就该狠狠反击!何必看在她们是姨母和姨母家表妹的份上,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