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趴平越王府屋顶的那一回。
阿宝悲惨地扭到了脖子。
这一回,阿宝低头瞅瞅她被裹成粽子的左脚。
她乖乖往后退了一步,离绣室门又远了些。
但莫名的,绣室里的声响仍能被听见。
宣长渡质问楚舞为何偏要嫁他。
楚舞倒是很有耐心,仔细解释了婚事的由来。
宣王看中了楚舞的兄长是楚州船帮下一任话事人,而楚舞的兄长则是看中了平越王世子妃的位置。
就像数十年前,年轻的宣王娶越州船帮的施家长女为妻。
宣王以世子妃的位置为聘礼。
而越州船帮的万贯家财,是施姑娘的嫁妆。
世上无新事。
船帮赚得盆满钵满,便谋划着融进名门望族。
在帝都,榜下捉婿甚至已成一景。
而在楚越地界,更常有的是船帮和望族联姻。
把所有事情掰开揉碎,便如拨云见雾。
楚舞看着茶案对面的宣长渡,起了确定宣家和楚家的婚事之前,她的兄长便派人打听了平越王府。
那件事的知情者虽已被宣王一一料理干净。
但,总有漏网之鱼。
“宣王曾因侧妃,闹得王府天翻地覆。”
“谁人不知,宣王妃带着六十六船嫁妆,却成了摆设王妃。”
“你父亲违背联姻诺言,不遵守游戏规矩。”
“因此,宣王妃头一回见我,便为你谋划了一条出路。”楚舞的嗓音极淡,神色极不屑:“宣王妃分明问过你——若是愿意放弃平越王世子之位,我们会送你和时兮姑娘离开。”
“你们当逍遥眷侣,而我继续宣楚联姻。”
“下一任世子,总该懂规矩了吧。”
“但你舍不得世子之位,又不愿遵守游戏规矩。”
听着这一番话,阿宝想起了菡萏院屋。
那晚,宣长渡用沉默拒绝了宣王妃的提议。
而此刻,楚舞这话的时候,笑得丝毫不掩饰她的嘲讽。
见状,宣长渡放在茶案下的双手默默紧攥成拳:“我虽不能放弃世子位,但楚姑娘为何不选择退婚?”
像是听到一个滑稽笑话。
楚舞嗤笑出声:“你的婚事,明码标价,已被你父亲卖掉。”
宣长渡被戳中痛处,脸色难看:“只要你放弃这桩婚事,我答应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楚舞看着眼前的青年世子。
玉簪束发,眉眼清俊温和,却未免显得可笑。
“你用什么做出保证?”
宣长渡微怔,楚舞继续道:“你若是不满,大可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想尽办法解除这桩婚事。”
“到了那时候,我认。”
“但你根本没能力名正言顺娶她。”
“你只想要我妥协,或者其他人妥协,成全你们俩。”
楚舞冷然嗤笑,“宣长渡你以为你做梦呢?什么好事都有?”
被这一戳痛,宣长渡再次深陷沉默。
见状,楚舞笑得愈加嘲讽。
与此同时,绣室外的走廊里。
阿宝很怀疑自己前世看走了眼。
前世记忆里那位温和、坦率的宣长渡,似乎只是假象。
以至于这一世的宣长渡,令她觉得陌生。
突然,安静的绣室里,宣长渡冷冰冰打破了沉默。
“她是我心爱的姑娘,我不想委屈她。”
“就算楚姑娘强行嫁给我,也不会有好结局。”
这一句话,堪称威胁。
楚舞收敛了嘲讽的笑,冷然道:“我不是软柿子。”
“宣长渡你若是胆敢享受了我家的好处,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