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转头他的表情,自己每一句心口就疼一下,也不知道他听了是什么感受。
卧室里安静得不像话,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许久,陆锦川才开口,声音淡淡的:“应夏,着我。”
她转头与他对视。
他问她:“这些年,你很累?”
“嗯。”
很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在他身上付出了太多精力,等到他们结婚时,她已经是快被抽空的状态。
没了任何的勇气,仅靠着一腔意,维系了三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真的已经累到了极致。
不仅仅是她,他也累,她感觉得到。
陆锦川一瞬不瞬地着她,眸色越来越深,最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好。”
她从没在陆锦川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无力的半是绝望的感觉。
一下午,应夏窝在卧室哪儿也没去,直到晚饭下楼才陆锦川。
他没有一点异样,饭桌上其乐融融,大家都很正常,似乎唯一不正常的人只有她。
“再吃点。”陆锦川又替她夹了菜。
夏琼见了偷笑,应夏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刚想吃不下了,陆锦川的电话就响了。
他扫了一眼后挂断,电话又响起来,他皱了皱眉,直接调了静音把手机扣在桌面。
应夏三两下吃完,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电话就响了,上面是陆锦川母亲江西月的名字。
她了一眼还在和夏琼话的陆锦川,起身走到院子里接电话。
“伯母,您好。”
那边江西月的语气并不好。
“应姐,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和锦川已经离婚了,并且他很快会和赵姐结婚,你大过年还要求他陪你回家,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应夏沉默了片刻。
“抱歉伯母,您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对他做出这样的要求。”
江西月怒斥:“我不管你有没有直接提这样的要求,总之,知道对方有对象还纠缠不清,你觉得这是什么行为?我不想把话得太难听,你自己掂量。”
这还不叫难听?
她不想任人欺负,电话换了只手,语气认真:“伯母,我敬您是长辈才称您一声伯母,如果您不能对人做到最基本的尊重,那我想我就算拒接电话也没有什么问题,还有,纠缠的人也不是我。”
江西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愈发尖利:“应夏,你这是对长辈话的态度吗?这才离婚几个月啊就绷不住了?露出本来的面目了?人伦纲常礼义廉耻也不要了是吧?”
一只手伸出,握在她手上,手里的电话被人抽走,剩下的话已经听不清,只能呆呆地着抢走电话的陆锦川。
陆锦川的目光定在应夏脸上,拿起电话凑到嘴边:“以后别再来烦她。”
完也不管对面什么,直接挂断,然后当着应夏的面把江西月的电话拉黑,又翻出他父亲和妹妹的电话一起拉黑。
他把电话递还给她:“以后不用搭理他们,如果他们用其他的方式联系你,直接告诉我,我会处理。”
应夏咬咬唇道:“嗯。”
陆锦川转身走进房子,站在窗前着仍旧立在院子里的应夏。
她微微低着头,抬手捂住眼睛,半晌,她才放下手,垮着肩膀走了进来。
大家都不想破坏过年这样和谐的气氛,陆锦川还是得和她住一个房间。
陆锦川洗漱完出来,应夏还坐在沙发上,他直接走过去拉起她按在床上,“睡觉。”
他调暗灯光,自己坐到她刚在坐的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手机光亮照在他脸上,衬得他黑眼圈愈发明显,他早班飞机过来,想必昨晚都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