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不话了。

盛晏时眸色幽深，很有耐心的重复着，“什么时候知道的？”

星空心虚，低下头。

揪着手，不肯话。

他的模样，落在盛晏时眼里，格外的可怜。

盛晏时叹息一声，他靠近，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顶，语气也不如刚刚严肃了，“是不是那晚，听到我和你奶奶的话了？”

星空还是不话，可眼泪却流出来了。

终究是个孩子，满打满算，他也才四岁啊。

却背负了寻常人家孩子不该背负的沉重。

盛晏时自责又愧疚。

“本打算，等你和妹妹再长大一些，再告诉你们的。”

“才不呢！”星空忽然抬起了头，红彤彤的眼睛像个受伤的兔子，伤心委屈的控诉着，“你们就是不要我和妹妹了！不然，我和妹妹为什么姓霍？明明你姓盛，她姓姜！你们就是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们。”

星空的委屈，盛晏时感同身受。

他时候，着盛清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自己只有残羹冷炙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你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冷静下来仔细听我把话完，那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盛晏时询问着。

星空迟疑着。

“可以吗？”他又问。

这一次，星空掷地有声的回答，“可以！”

“好，那我告诉你，你和妹妹为什么姓霍。”

星空坐端正了，一脸认真的听着盛晏时话。

有些地方，他听的不是很明白，可听着听着，又好像明白了。

直到盛晏时将一切都完。

星空张大了嘴巴，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了。

“现在，还生气吗？”

盛晏时拍了拍他的脑袋瓜，顺便把他的嘴巴合上，柔声问着。

“……还有一点点！就，就一点点。”

星空生怕盛晏时不理解他的一点点是多少，抬起右手，大拇指掐着食指的指甲盖，强调着，“就这么一点点吧！”

真是个傲娇。

“对不起。”

盛晏时见星空脸色缓和了，沉了一口气，开了口。

他满目内疚，“很抱歉，让你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星空别扭的着他。

“但是，你妈妈她没错。事到如今，她都还没有想起那段记忆。”

“啊？”

“所以，你是不是也要和她道歉？”

星空不肯，“又不是我不要她。”

“她是女孩子，你刚刚凶她了，所以要道歉。”

星空哦了一声，这样啊……

“那好吧，我和她道歉。”星空点点头，完之后又强调了一遍，“是为了我刚刚凶她道歉！”

“嗯，为刚刚凶她而道歉。”

星空仍旧别扭着，犹犹豫豫的，“那……那她以后会想起来吗？”

“会，她会想起来的。”

星空嗯了一声，“可是……她有新宝宝了。”

“宝宝，是上帝的馈赠。就像你和妹妹一样，都是上帝赠与你妈妈的礼物。她深着你们，每一个人。”

道理都懂，可星空就是觉得委屈。

盛晏时感觉到他的不安，继续安抚着他的情绪，“不着急，我们给你时间。无论接不接受，都没有人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