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周琛的一家子没事就跪宫门号丧一样,天天哭嚎讨公道。
明兰若那死丫头打着探望太后的名义,每天跟点卯上朝一样,天天来他上房门口跪着,也要为她“干舅舅”讨公道。
明帝简直头疼得要炸,这些年,他依赖着苍乔的好脑子,只需要简单处理重要的决策,其他朝政全交给苍乔。
他才有时间调理身体和修仙,哦,还有……找美貌妃嫔“双修”
修仙的方外之人,怎么可以被凡俗事情牵绊?!
明帝后悔啊,他就不该听太子那白痴的话,什么让九千岁爷协理秦王婚事——
考验他会不会为了“干外甥女”忤逆,验一验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九千岁心里最重要的人!
验个狗屁!这下他的好日子都没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子最近生病,背上挠得厉害,不能上朝,他非找理由打这个逆子一顿板子不可!
明帝下朝后,好不容易摆脱纠缠了他的周琛派系的大臣和哭啼喊冤的周家老太君,准备偷偷绕道御花园喘口气。
他知道这个点要回上房,准撞上明兰若混账丫头!
但,他才领着太监从迎春花丛里钻出来,就听见和公公在御花园里打骂宫婢。
“叫你去御前上新花,这点事都做不好!”
明帝蹙眉去,就见地上跪坐着一个穿着花坊司鹅黄对襟裙的女子,大约是个花坊司的养花姑姑。
那女子打翻了一盆浸在水里的迎春花,单薄的衣服湿透了,曲线毕露,纤细的腰肢和丰润的胸线,比脱光了还要诱人和柔软。
她低头哭泣着,哭声柔细,哀婉凄丽,竟是明帝听过最好听的哭泣声。
明帝忍不住走了出去:“不必苛责,一盆花罢了。”
和公公和那女子立刻跪在地上,行礼:“参见陛下。”
明帝这下清楚了,那女子峨眉红唇,脸美丽纤细,娇怯怯似个姑娘,却做着养花姑姑的打扮,带着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
和公公立刻道:“是,一切依陛下吩咐。”
那女子悄悄地抬起绒薄的眼皮了明帝一眼,随后立刻羞涩地垂眸:“多谢陛下。”
她眼梢有些轻佻的风流和羞涩都恰到好处,落了一身细碎的迎春花,更添风情,叫明帝心驰神荡。
他抬手从她胸口取了一朵迎春,闻了闻:“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软软地道:“奴叫迎春,迎风接情,枯木逢春的——迎春,是花坊司下面的养花姑姑。”
“迎风接情,枯木逢春……”带着点浪荡轻佻的词,却莫名地刺激了明帝。
他把玩着那花,笑得别有深意:“好名字,可是嫁过人?”
迎春无香,但此刻却带了女子胸口的脂粉香,明帝闻着,不知怎么就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迎春垂泪:“奴家夫婿早亡,奴没了依靠被赶出夫家,但善于养花,所以才能进花坊司谋了个差。”
“擅养花啊?”明帝笑了笑,把她拉起来:“那就为朕讲讲这花……怎么养。”
啧,他有过的女人里,还没过寡妇,尤其是这样美貌的寡妇。
和公公和明帝身边伺候的公公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不多久,花丛里传来女子讨饶和低泣声,那叫一个哀媚婉转,哪里叫求饶,分明是给男人的欲望火上浇油。
和公公眼底闪过冷光,随后淡淡吩咐那公公:“一会叫人在宫里备水。”
明大姐送来的人,果然得用。
明兰若在上房门口接到了消息,慧黠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光:“嗯,很好。”
到底是扬州瘦马出身的姑娘,她在百草堂从德惠翁主手里救下这迎春后,就发现那女子是有野心的。
来,迎春这是使了大力气在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