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子上前熟练而轻巧地替她将上裳挂好：“是，娘娘。”

等他转眼过来，便见明兰若伸开手，示意他替她解裙。

不知怎么，瞧着她这样泰然自若，焰子表情有些僵硬，但手指却很灵巧地替她解开了裙子。

这里衣里裙都用的鲛纱，所以光华极美，略显单薄微透，只穿了这样一身里衣里裙的美人，细腰长腿一览无余。

焰子头低了下去，盯着那双若隐若现的雪白长腿，眼角微微泛出点红晕来。

明兰若挑眉：“你头这样低怎么给我换常服？”

焰子窒了下，闪过一点压抑的光，瞧着衣架子上是两套裙子，便低声问：“您打算穿哪套？”

明兰若星眸里闪过异色，慧黠一笑：“就那套齐胸襦裙吧。”

焰子手脚利落地取了那套浅紫襦裙伺候着她穿上，但齐胸襦裙是需要胸口系绳带的。

他握住那系带，迟疑着，忍不住了眼明兰若，却见她微微一笑：“怎么了？”

“没怎么……”焰子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怒意，替她系妥了绳带。

不管他动作怎么心，但是难免触碰到不该碰的禁地，可明妃娘娘似乎并不介意，只淡然处之。

他额间却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指尖微紧。

等伺候好她换上这一身淡紫的襦裙，他终是忍不住低声道：“明妃娘娘很习惯别的男子这样伺候您么？”

明兰若坐到梳妆镜前，似笑非笑地道：“你一个十几岁的太监，也算男人么，之前你家千岁爷倒是也伺候过我梳妆一两回，他手法不错。”

一句话让焰子噎住了，竟有点无语凝噎的感觉。

她悠悠道：“替我把头上的发饰取下来吧，重得慌。”

焰子走到她身后，取了梳子沾了蔷薇香油，替她慢慢地将发髻上其他饰物都拆了，只是碰到那步摇时。

他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不满的阴郁：“娘娘，千岁爷了，不许您取这个的！”

明兰若透过西洋水银镜着他，明眸弯起来，轻哂：“那就不取吧。”

焰子将她脱下来的喜袍收了起来。

不多时，春和便过来布菜，明兰若泰然自若地招呼春和一块坐下来用晚餐。

焰子自觉而细心地为她布菜。

她瞧了眼少年太监：“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既然你家爷要让你跟着我，那就坐下来吧。”

焰子还是乖巧地摇摇头：“您用膳就好，今日焰子不饿。”

他在这洞房里，毫无食欲。

明兰若明丽大眼微闪，也没搭理他，径自和春和一起用膳。

春和发现焰子仿佛很了解明兰若的口味，布菜都是自家大姐喜欢的口味，细心得很。

用膳之后，他取了香兰水，伺候明兰若周到地擦手，净面。

春和都忍不住纳闷：“督主是专门训练你伺候大姐的么？”

这对大姐习惯熟稔程度，都快赶上她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了。

焰子手上一顿，乖觉温软地笑了笑：“是的。”

春和忍不住感慨：“督主对大姐真上心呢。”

明兰若瞧着天色，淡淡地吩咐春和：“一会去前院秦王送完了客人没有，别让他喝多了，一会话都不成。”

春和回来的时候，秦王上官宏业也跟着回来了。

他喝了不少，但脚下还是稳当的，一进门，就见明兰若正在点着几盏熏香灯。

那清洌冰冷的香气，似有醒酒的功能，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也见明兰若换了一身浅紫襦裙，竟不是之前的喜服了。

上官宏业眉心一拧：“喜娘和喜婆们都去哪里了？”

他这才注意到这洞房，除了贴了两个“囍”字外，床褥换成了红色，布置得相当简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