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垂眸,对上明兰若通透的眸子,觉得自己仿佛被透一般。
蓝衣太监一咬牙,忽然起身行礼:“督主还在等咱家回报消息,娘娘见谅。”
罢,他提着那一包明兰若换下来的婚服转身就跑了。
明兰若着他的背影倒是也没阻止,瞧着他走远了,才轻哂了一声:“笨蛋。”
“大姐,怎么那太监跑了,跟谁追着咬他一样?”春和纳闷地端着水盆进来。
明兰若轻嗤一声,眯起大眼睛:“谁知道呢,大概被自作聪明虫咬了。”
春和愈发惊讶:“还有这种虫?”
自作聪明虫是什么虫?莫非是苗疆的蛊?
明兰若摸了摸正在自己床头努力结网,准备睡觉的大黄脑袋,拉长了声音:“是啊。”
大黄不客气地伸出爪子推掉她骚扰自己的指尖,八只眼翻了个白眼——这魔女真能扯蛋!
本大王都不知道有这种虫!
这头焰子提着那喜袍出了明妃府,门口一辆马车直接将他接上了马车。
焰子一上车,就把那喜袍扔给和公公,厌恶地道:“烧了。”
和公公眼神落在那喜袍上,露出一点无奈来:“您这是何必,如果叫明大姐知道了,必定要跟您生气。”
焰子冷漠地道:“生气?咱们东厂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侦缉刺探暗杀甚至构陷谋刺都是本分,我本就是这么下作的人,她喜欢不喜欢,都得受着!”
和公公瞧着他那模样,忍不住纳闷,这位是被明大姐喂了火药了,怎么呛成这副样子?
他还是声地劝着:“您这身体还没全恢复,别老用缩骨功,太耗费内力修为。”
将成年人身形缩成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自家主子爷他身体还没好完,这么折腾多哪成!
焰子淡淡地道:“咱家自有分寸。”
他取了一面镜子对着脸了,冷哼:“这张人皮面具做得不错,倒是好的,多备两张一样的。”
和公公默默地想,您老只要出现在明大姐面前,就非得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不管是隐生也好,还是焰子也罢,坚决拒绝戴着不好的人皮面具出现在大姐面前。
可您老这样美又招摇,迟早会被明大姐发现!
焰子忽然冷冷地过来:“吩咐那个替本座扮演隐生的影子,老老实实地呆在西跨院,没事不许出来,如果被人发现不对劲,本座唯他是问!”
一想到上官宏业那个混账竟敢在他面前嚣张,硬生生将他的姑娘抢了过去,他就很想干脆地宰了上官宏业!
杀人什么的,最简单了,麻烦的却是宰了上官宏业带来的麻烦。
焰子烦躁地冷哼。
和公公着焰子眼里的戾气,只得道:“您放心,必不会出问题。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最近秦卫长伤好了些,他心情低落常去景山祭拜云霓的墓,然后去茶楼听戏。”
焰子眯起大眼:“听戏?”
和公公道:“是云霓卫长很喜欢的那一出——牡丹亭。”
焰子屈膝慵懒地靠在软枕上:“他倒是对云霓挺长情的,怎么,戏班有问题,还是茶楼有问题?”
和公公低声道:“属下叫人查了,那戏班很是有名,曾经出入过太子府和秦王府,当然也出入过其他王公贵族府邸,面上着没问题。”
但是他们这些做探子阴私的东西多了,就总觉得有问题,这么一查,便发现那戏班这有点古怪了。
焰子眯起眼,摸着自己漂亮略带稚气的脸皮子:“呵,不管秦玉沉是不是知道那戏班有问题,这戏班子是个好东西……”
少年太监对这着镜子露出个稚气到邪气凛然的笑容:“逼着我的明妃娘娘嫁人,就该有人付出血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