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了桌,明兰若心安理得地坐着,端着碗筷细嚼慢咽。
顺势还……
“鱼肉,挑刺儿。”
“牛肉太老了,弄碎点。”
“汤盛多了,喝多了汤,积食,你不知道么?”
“这鱼生得丑,影响食欲,换一条……”
焰子手上动作不停,脸色越来越难,一双黑眸冷得跟两把刀子似的把明兰若的肉片了下锅。
明兰若只做没见,挑挑拣拣地命令他做这做那。
一顿饭吃下来,焰子身上的阴气简直能扭曲弥漫整个房间,几乎具象化,把桌边的美人一口吞了。
偏她吃得肚子溜圆,还拿丝帕掩了唇,打了个优雅的嗝——“唔,有些积食了,扶着我在院子里走走,给我捏捏穴道。”
焰子阴着能滴水的脸:“是。”
于是明兰若把手搁在他的胳膊上,跟老佛爷扶着太监的胳膊似的,满院子溜达。
“焰子,你瞧,这客栈里院子花儿开了,不知道你家千岁爷昨日漏尿了没有,他身子骨不好,给他用的那些药容易让他尿崩尿漏。”
院子里的美人装腔作势地抚着她的发鬓,一副惆怅的模样,满嘴让人听了想捏死她的话。
边上美貌太监阴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娘娘记错了,千岁爷没您的那劳什子病,您花就花,别胡八道。”
“哦。”那美人感慨:“我是忘了,你家千岁爷是身子骨不行,脑子也不好,总犯疯病。”
院子里藏着的东厂影子们都乖乖地躲远点,不敢,不敢听,生怕下次因为左脚先踏进东厂衙被督主杀掉。
惟独贴身伺候的齐子没法走,领着两个人跟鹌鹑一样藏在各处阴影里,一个劲眼角抽抽,恨不得自己聋了。
娘娘今儿疯了,啥都敢,在千岁爷的底线上进进出出,来回挑衅蹦跶,皇帝陛下都不敢这么做。
“所以呢?”焰子忽然顿住了脚步,没什么表情地着她,眼底却跳动着阴冷的火焰:“所以娘娘现在是开始嫌弃督主了吗?”
所以她现在发现上官宏业比他好吗?!
明兰若微微侧脸,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该沐浴了,焰子,备水去吧,你不是要伺候我沐浴么?”
焰子噎住了,像要捅出去一刀,却硬生生被迫转了个弯,还插在了棉花上。
两人一走,院子里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房间里,水汽氤氲,明兰若径自宽衣解带,倒是焰子在一边垂着眸子,眼底都是阴郁的光,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侍奉着她进了浴桶,眼珠子都没多往她身上一眼,只规矩地垂着长睫。
一如他以前侍奉宫中贵人娘娘们。
他取了帕子放在浴桶边上,转身就想走,他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会真的忍不住伸手捏死她。
但是下一刻,皙白的纤掌忽然搁在他紧窄的腰肢上。
浴桶里的美人懒洋洋地勾住了他的腰带:“焰子,你知道对食要做什么吗?”
焰子顿住了动作。
“啊……来你知道,你们督主大人亲自教过我什么叫对食,督主让你伺候我,那就伺候到底吧。”她微笑,眼角轻佻,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然后,她得慢条斯理地用细长手指勾开他的衣襟,指尖慢慢地滑入的衣襟,贴上他温热结实的胸肌:“你这太监生得这样好,跟我对食,倒是也不算辱没了我。”
下一刻,一双苍白的手却忽然捏住她的纤细的咽喉:“明兰若!!!”
满是杀意和愤怒的咆哮声响起。
明兰若一下子被他按在桶里,撞在桶壁上,蝴蝶骨微疼。
可咽喉上的大手却没有收紧,明兰若根本不怕,挑衅地反手捏住他的下巴:“怎么了,焰子,你喜欢这种粗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