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转身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心宿下了值夜,瞧着齐子,一愣:“今夜你不当值啊,怎么还没睡。”
齐子叹了口气:“我担心爷的情况,感觉又有点以前在东厂时……”
齐子没完,心宿却明白了。
他是二十八星宿之首,曾经黑衣缇骑的都尉,跟着上官焰乔时间不比齐子短。
心宿眉心微拧,向齐子手里的茶盅和补品:“那你怎么又不进爷的房间。”
齐子摇头:“你不懂,爷不会想要在做噩梦后,见我们的。”
心宿沉默了一会:“爷逼自己,逼太过了,要我,直接把那女人……”
齐子却摇摇头:“你不懂,这对爷来是一道要紧的关卡,如同当初在青云殿那一场大戏,爷容不得一丝疏漏。”
如果只是想撬开那女人的嘴,甚至不需要用刑,让娘娘给她下点蛊虫,什么都招了。
可爷最忌惮的就是让娘娘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宏业如此肆无忌惮地将萧兰宁这“毒弹”送进来的缘故。
一炸,便是难以收拾的局面。
他叹了一口气:“在没有确定那女人身上有实打实物证的时候,不能下手,也无法用刑。”
萧兰宁那女人杀不得、打不得的烫手山芋。
何况这里,是赤血的地盘。
有些事,一旦泄露出去,定会生变。
他作为心腹,很清楚爷到底在避忌什么。
但爷既不喜欢别人提和见他写过什么,自己自然不会。
那两张留着爷迹的特殊信,是用许多特殊材料出的人皮纸,早年间,东厂用来传递绝密消息的。
遇水不化,贴于肤身,不用特殊药剂,平时沐浴都不出端倪。
但这种东西制作方式极其复杂,失败率高,所以爷掌管了东厂之后,用了其他更隐秘的方式替代了人皮纸传递消息。
如果不是爷用了手段动摇萧兰宁,再派人不离身的监视到浴室,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爷有销毁自己信迹的习惯,只是当年最早和周琛通信的几封密件不知下落。
东厂的人夜探过周琛的府邸,也没找出来过。
当初周琛落在爷手里,他自己也没了印象,都不记得他自己顺手放在了何处。
也只有这种当事人都找不到的东西,东厂才没法来毁尸灭迹。
也难为上官宏业掘地三尺,不知道在周家的什么犄角旮旯花了几年寻了出来。
“明晚,萧兰宁必有所行动,要谨慎。”齐子交代心宿。
心宿点头:“明白!”
……
天边泛出了鱼肚白
第二日便到来了
院子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众人纷纷为今晚的接风宴准备着。
萧兰宁一直都很安静,用了午膳后,就选好了一套素净优雅的淡蓝色襦裙,裙底修绣着精致的月色莲花。
首饰也没有选用太多。
上次盛装华服参加了宴席,后来才知道多么的不合时宜,给她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
当初的自己,太浮躁了,只想依附着萧兰堂,以为自己能松了口气。
她仔细地涂抹着口脂,欣赏着铜镜里自己的装扮。
宋唐是读人,她为了迎合他的口味,也将自己装扮得素雅才好。
也才符合自己楚楚可怜的美贞妇的样子。
“怎么还没好,也太久了!”萧兰堂不耐烦地在门外催促萧兰宁。
他终于能出院子了,实在不耐烦等那么久。
萧兰宁冷冷地一边便道:“你赶着去投胎不成,既然不想等,就自己先出去走走。”
她今日要做大事,萧兰堂这家伙跟在自己身边也不好,不如打发了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