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是善茬,见他翻脸,马上摆出一副不好欺负的傲娇神态,道:“唉我你什么意思啊,先是打电话叫我上来伺候你,现在我来了,你又跟我装正经人,让我出去?哦,敢情你耍着我玩呐?我不走,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出个道理来,我绝对不走,姐也是人,姐也有尊严,姐也不能被人随便耍着玩!”
李睿看她这副刺儿头模样,越发觉得情形不妙,也再懒得跟她废话,抬手就去推她。那女子却也没和他硬扛,转身向门口走去。李睿看到她这副做派,反而不敢相信,因为直觉这女子既然找上门来,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发,可眼下她确实又在主动往外走,这可真是邪门。
接下来的事实表明,他还是太幼稚了。
那女子倒是主动走了出去,可等走到门外时,就停下不走了,转过身来大声叫嚷:“姓李的你忒特么不是玩意了,哪有你这么耍人的啊?啊?我们姐不是人啊?我们姐就能随便被人耍了啊?我告诉你,今晚这事儿没完,你不给我出个一二三来我就不走了。靠,你给我打了电话要包夜,我就辛辛苦苦大老远跑过来,可等进了门你又跟我来这么一套,你特么装什么蒜啊?你真要是好东西,你会叫我包夜?少特么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了……”
她声音很大,似乎巴不得这条走廊中所有房间里的房客都听到,然后走出来看热闹,话语里还带了污言秽语,无形中更具有穿透力,让她这么一闹,别附近几个房间里的房客都能听到,就算稍远一些房间里的人也能听到,而现在,左近房间里的房客都是参加此次培训的领导干部。
李睿把她举动看在眼中,心中时而激愤如火,时而沉静若冰,至此已经完全明了,是有人要对付自己,要通过这个动不动就把“姐”提在嘴边的女人抹黑玷污自己,要让所有培训学员都知道自己今晚招嫖了,好把自己名声搞臭,从此成为被人唾弃鄙夷的对象,只是不清楚,是谁对自己下的手,目前来看,能干出这种事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季刚,另外一个就是鲁炼钢。应该不会是今晚新结识的仇人张旖嫙的老公于南干的,因为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自己的姓氏与房号。
季刚与自己早有仇怨,今天又被自己抢了班长的“官帽”,很有可能玩这么一套低级把戏来报复自己;至于鲁炼钢就更不用了,从今天他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开始,他就想着弄死自己而后快了,这根本无须怀疑。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一飞快闪过,但并未定格,而是很快消失不见,因为李睿明白现在最亟需考虑的就是,如何处置眼前这场危机?如果想要遏制事态进一步恶化的话,最好是将那女子一把抓进房里,再把门关了,那样就不会惊动其他的培训学员,也就不会被她搞臭声誉,但真要是那样做的话,又怕幕后真凶还有后招,譬如他到时候叫一堆人过来敲门,自己是开门还是不开?开门的话,在那女子那么会演的前提下,自己就坐实招嫖的罪名了;可要是不开门,更是无法解释……
他在凝神思考,那女子还在身心投入的演戏:“……我见过那么多男人,就特么你姓李的最不是东西了,好了的包夜到头来又不认账,既然你不认账那你当初干嘛给我打那个电话呢,擦尼玛的,敢做不敢认账,你特么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见你长得帅还主动给你降了一百块的包夜费,五百变成四百,你特么还不满意,你想怎么着啊?想白玩姑奶奶啊?行啊,那你明啊,你直接,要白玩我,我也可以考虑,可你干特么什么不给理由就赶我走啊……”
她声音越越大,搞得整条走廊里都是她的声音与回声。她还特别强调“包夜”这个词,每句话都尽量提到这个词,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李睿和她的关系。
让她这么一闹,附近房间里的人还怎么睡觉?很快的,门声响动,陆续有人走出房间,来看这场发生在深夜的动感大戏。出来的人有的低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