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参见王妃,王妃金安!”
没等洛染进来,绮琴就已经跪在马车内,待她一露头,便出声问安。
洛染扶她起来:“这里没外人,不必多礼。”
上下打量一遍,见她脸色灰突突的,右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嘴角处一颗黄粒大的黑痣,幸好那双眼睛一如从前。
绮琴见洛染眼里闪过惊诧,笑着摸上嘴角的痣,道:“辛嬷嬷,这样方便一些。”
洛染笑着应道:“确实,此去路途遥远,当心些是应该的。”
绮琴道:“王妃请放心,出了城我跟辛嬷嬷就会扮成落难的母女,又穷又丑,应该不会有人在意。”
洛染点点头,视线落在她的腹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绮琴眼里露出一抹伤痛,转瞬即逝,露出一抹苦笑:“那个孩子我不能留,留了就是念想。女人与男人不同,男人可以有无数个孩子。可是我们女人,一旦十月怀胎,那就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只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绮琴的话让洛染心一震,当初自己嫁给那人,她总觉得自己是迫于圣旨被逼无奈,起来,孩子何尝不是主要原因。
绮琴比她想的清楚,也比她果断,心也更狠。
“也好,以后遇上好人家,孩子总会有的。”
除此之外,洛染不知该如何安慰。
绮琴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眼着时辰不早,洛染起身:“今日一别,恐后会无期,只愿你与家人团聚,余生顺遂。出了京城,会有人在码头等你,这一路护送你们安然到达。”
绮琴也行了个大礼:“奴家谢过王妃大恩。也祝愿王妃此生欢愉,福泽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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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往京城驶去,另一辆向相反的远方。
柳子墨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着两辆背道而驰的马车,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阿成来到他身后,低声道:“大人,咱们晚了一步,人已经没了。手法,应该是锦衣卫无疑。”
柳子墨早就猜到了,傅今安能放过傅明珠才怪。
阿成又道:“而且,他们也查到了李玉仁,恐怕……”
柳子墨淡淡地道:“路我已经指给他了,能不能活就要他的本事了。”
阿成心里唏嘘:让锦衣卫盯上的人,至今为止还没见谁能逃脱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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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春雨问:“王妃,咱们直接去侯府吗?”
洛染摇摇头:“去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掌柜的一是东家来了,忙迎到里面,毕恭毕敬道:“王妃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洛染垂眸道:“我来把把脉。”
掌柜的也没多想,命人上了茶之后便出去请坐诊大夫进来。
坐诊大夫还是曾经那个老者,也就是洛染有孕之后请他把过脉的。
老大夫为人可靠,当日陆久臣发现不对之后,怎么问都没从这个老头嘴里问出什么,还是从店二那打听到的。
后来掌柜的知道之后,就把店二辞退了。
老大夫进来后行礼问安,眼睛都没有乱一眼,就开始为洛染把脉。
春雨站在旁边有些不明白。
太医院的院正张太医因为跟王爷私交甚好,自打王妃与王爷成亲,张太医都是每隔十日进府为王妃和两个主子把脉。
更何况,王妃平日饮食起居都是她和又青亲自伺候,并没有发现王妃哪里不舒服。怎么会突然想到出来把脉呢?
不解归不解,春雨从不会多嘴。
老大夫很细致,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收起脉诊,捋着胡须道:“王妃娘娘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洛染垂眸没有话。
见状,老大夫又改口道:“或许是老夫年纪大了,王妃若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