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郑忻峰前世在官场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不信这份能力逼不出来,练不出来。
当然老郑自己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他想了想说:“糟糕就糟糕在我完全没想法……老江你说,那个董小姐既然那么厉害,谈判会不会很难对付?”
“呃,董小姐么?”
潜意识中一直回避小姐这个称呼,突然一下听到词,再加上郑忻峰的问题,江澈差点脱口而出:老郑我教你唱首歌吧,学会了估计很好对付。
董小姐,你从没忘记你的微笑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
董小姐……
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跟我走吧,董小姐
躁起来吧,董小姐
自己在脑海里把歌词哼了一遍,想想还是算了,这要出大事的……
于是两个人东拉西扯一直聊到十一点,郑忻峰的情绪稳下来不少,打着哈欠看一眼手表,着急忙慌道:“完蛋,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说完连“再见”也不说,直接起身往门外走。
江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着门关上,打算写完一个游戏厅策划方案,就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咯……”郑忻峰突然又推门进来,探头说:
“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不追小玥姐?我这都要结婚生子了,你,小处男不急啊……我看得出来,阿姨,就你老妈,她也很喜欢小玥姐。”
江澈想了想,难得认真说:“我现在大概还没准备好跟某个人牵了手就是一生,而小玥姐,应该就是那样的姑娘。”
“你又想说婚姻很难,相处很难,对吧?”
老郑仿佛遇见了榆木疙瘩,苦恼于开释不成的高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前怕狼后怕虎的,叶琼蓁伤的?”
江澈摇头。
郑忻峰犹豫一下,还是问了,“……那褚姐呢?”
江澈很有把握说:“褚姐不一样,她其实比我们更清楚自己要什么。”
“……不懂”,老郑叹了口气,“得,不管你。”
说完他就关门走了。
这关心……好潦草。
…………
江澈说褚涟漪自己清楚,褚涟漪要是听到了,就会说:“胡说八道。”
她其实不清楚。
1992年的临州,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上的身体保养美容。
准确地说这个时候美容业在全国都还处于很基础的阶段,就像国人多数连药品和保健品都还区分不清楚,某几位后来的超级富豪,还在卖“糖水”口服液大肆圈钱。
但是褚涟漪最近依然鬼使神差地去找了几个传统的法子,开始试着保养自己的身体。
洗完牛奶浴出来,才觉得自己过分浪费了,褚涟漪坐下来,看一眼镜子……
羞愧、自卑、懊恼、纠结……好多种情绪一瞬间不断交叠。不是第一次了,某些时候她甚至会后悔,为什么当时要留下来,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对江澈的欣赏,最初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子让人喜欢的踏实和果断,但也仅此而已,然后是除夕夜意外地相处,她看见了他的自制和沉稳,同时因为心事被说中,还多了一份温情。
第二次盛海再见,他给了她另一面。一个总是不停被回想,偏偏每一想到,就会忍不住从心里笑出来的小事故,或者说小故事……那是他的一个好大的秘密。
然后是告别,先是江澈的告别,再是褚涟漪预备好了要告别却临场退缩。她留下了,慢慢接触越来越多,她看见了又一个江澈,一个让她惊喜又看不懂的江澈。
那天站在他面前,听他第二次说“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