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墩和将军到庆州了。
差不多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周映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运动外套,把双肩包背起来,稍稍蹲下身,照镜子拨了拨刘海。
这丫头又长高了,青春期长得飞快,现在已经是1米78的个头。
“周映你走了啊?”同队的队友问。
“嗯。”
周映开心地点头,江老师要回茶寮过年,人已经在庆州了,她现在过去会合,然后一起回茶寮。
走到门口停住,心里想了想,周映又回头把背包放下,打开拉链,把里头今年拿的两块青年比赛奖牌取了出来,放回自己的柜子里。
“这个不算,等拿了奥运金牌,再给江老师。”她想着。
在盛海。
谢兴夫妻俩一人一边牵着女儿的手,爬上楼梯。
谢兴掏钥匙,打开了那扇他们熟悉又陌生的房门。
“噔噔,咱们回家了。”
妻子说。
女儿探头看了看,一阵雀跃,“回家了,咱们的家又回来了。”
在临州,邮局,门口标着国际长途的小隔间里。
秦河源拿着电话说:
“是,我明天到深城,下午过关来看看嫂子,认个门……就呆一天,转头我得先回深城,陪郑总一起过年,他现在没人手,厂里东西又多,得有人帮忙看着。”
“别说这些,有竖……你能安定下来,我很高兴,真的。”
在深城,已经挂上了登峰乳业招牌的翻新厂房里。
二楼办公室,郑忻峰百无聊赖点了根烟,翻看着手里的各种材料和报价表。
“欸,你们干嘛?”
楼下传来安红的声音,郑忻峰错愕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探头在窗口往下看。
安红真的在那里。
之前她买不着火车票,郑忻峰给买了飞机票,按说已经回临州了。
“怎么又回来了?”郑忻峰想着,“果然是暗恋我吗?”
楼下,安红对着两个最后收尾准备回家过年的工人,一脸严肃正说道:“这个你们不能拿走,放下。”
两个工人被拦住了,手上各抱着一个尼龙袋子站那,袋子里是各种铁件。
“都是些废东西,我们想着卖点钱过年而已,也就几包糖的事,老板都没说什么,你这干嘛啊?”两个本地招的临时工不服气地辩解。
这年头在工厂做事,私偷乱拿,很多人都习惯了。
“那也不行。”安红义正词严说:“厂里的东西,就算是废件也是财产,你们都知道可以卖钱,厂里就不能卖吗?放下,这是规矩。”
两个工人互相看了看,脸色一沉,说:“你管得着吗你?!你一个啥官也不是的。”
“我管得着。”
安红坚定说。
“她管得着。”楼上,郑忻峰开口喊道:“她说得对,这是规矩,你干活,我给钱,剩下的碰了,那就是盗窃。”
两个临时工抬头看一眼,悻悻把东西扔地上,骂骂咧咧走了。
这俩人不能再用了。郑忻峰想着,等年后招了工人,规矩先得立好。
偌大的厂房除了看门的老头,就剩两个人了,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你怎么又回来了?”郑忻峰问。
安红犹豫了一下,说:“跟家里说好了,挣加班费。”
她没说实话,其实这回回临州,家里出了点事。谢雨芬不知什么时候从宜家的员工嘴里听说郑忻峰去深城创业,安红辞职跟着他。
有一天喝醉了,她到安红家门口泼了大粪,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安红拦着家人再三跟她解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