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观,杨锐就是把你开了,厂长也不会说一个字的,懂不懂?有什么事,你就不能晚上回来给我说?”
商雷被打的一个踉跄,亦是无可奈何。
商科长的脾气发完了,缓了一口气,道:“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一会儿,你跟我进去,向杨锐道个歉,好好的道歉。然后,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先把今天的事糊弄过去,知道不?”
“他拿手指我。”商雷不服气的道。
“他尿你一身,你今天也得道歉去。”
“凭什么啊!”商雷满脸的不服气。
“凭他能把你清退了。你可闹清楚了,这里是合资企业,不是国企,人家说不让你干了,你就干不了了。你天天在家里吵着要工作,现在工作了,就是这个熊样?”商科长越说越气,又给了儿子一巴掌。
商雷躲了一下,扇到了耳朵上,火辣辣的疼,道:“我的编制是西堡肉联厂的,他清退我,我就去厂里上班。”
“厂里是学徒工,一个月24,你愿意?天天割肉放血,闻臭味,你愿意?”
商雷不吭声了。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青年一样,商雷很早熟,也不爱读书,因为打架的缘故,厂办中学都不让他上了,只能去体育中学,因此认识了一些臭味相投的朋友,毕业以后,就天天在街面上厮混,等着厂里招工。
在这段时间里,商雷感触最深的就是缺钱。他爸是劳资科的科长,家里不时的会有人送来的烟酒礼物,但要说起现金来,依然是少的可怜。
来西捷制药厂上班,最初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学徒工,工资起步高,还可能有奖金,其次,是因为合资厂的名声好听。
要是被清退了,拿的钱少不说,被人指指点点也受不了。
但是,给年纪相仿的杨锐道歉?商雷坚定摇头:“人活一张脸,让我给他道歉,没门。”
商科长这次不打了,叹口气,道:“你不道歉,就只能回肉联厂,我的面子是用完了,给你弄来了编制,这辈子,我算是功成身退了。以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商雷垂着头想了一会,咬牙道:“我不信他就能把我清退了,工厂是外国人的,又不是他的。”
内心里,商雷知道杨锐有可能清退自己,但他还是不愿道歉。一个月少20块钱,从合资公司回肉联厂,自然会失了面子,可要是给杨锐道歉了,一样会失了面子。至少,这样被清退了,他还可以说是自己的决定,是宁死不屈。
丁志一看,又说僵了,不得不插口道:“小雷,我托大说两句,咱们犯不着啊,就是道个歉,对不?啥损失都没有,等翻过年去,保准没人记得了。到时候,杨锐估计也不在制药厂了,你和他顶什么呀,不划算的。”
“我道歉了,他要是不同意呢?还不是该清退一样清退了,再说,办公室的人都收拾原料去了,身上沾的比屠宰车间的人还脏。要这样子留制药厂,我不如去屠宰车间拜个师父,至少干几年以后,用不着做杂工了。”商雷半是抬杠的说。
在屠宰车间拜个好师傅,算是厂里子弟比较好的路子了。商科长见儿子态度坚决,萧索的问丁志道:“我去见一下杨锐,人在哪里?”
丁志跑去问了个人,道:“他在车间绕圈呢,现在估计在组织搅拌机那里。”
“走。”商科长撇下儿子,大步往流水线前端而去。”
再穿过两道帷幕,两人来到最前的组织搅拌机,只听空调轰隆隆的响,组织搅拌轰隆隆的响,净水系统轰隆隆的响……
丁志陪着商科长找到杨锐,自己站到了一边装作听不见,商科长自己寻着杨锐说话。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商科长败兴而出,杨锐却是不动声色的喊来了香港经理管慎,当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