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议论,却是除了恼怒以外,别无他法。
莫名其妙的,姚悦就将自己的烦恼写在了信里,寄给杨锐。
写信的时候,姚悦觉得很快乐,但当她将信封投入邮箱以后,却突然后悔了。
让杨锐看到自己写的东西,会不会当做我在发牢骚?
姚悦想将信取出来,却已经不行了,只能听之任之。
令姚悦没想到的时候,几天以后,杨锐的回信就来了。
在一串安慰性的前沿以后,杨锐建议道:“我的经验是,一篇好的论文,足以震慑一切宵小。日前所写的综述,我已投出,有很大的几率通过。我目前正在撰写新的综述,接近完成,本周内即会寄出,希望你的综述也能早日铅印,它会解决你的所有疑惧……”
回信很短,只有三四百字,却让姚悦心情大好,她反复仔细的读了两三遍,才珍之重之的收起信件,擦干眼角,继续读起了文献。
综述就是前人文献的总结和分析,通常用不着新做实验,正好适合姚悦的情况。
不过,就和杨锐读研时的情况一样,一名普通的在校学生,想要发表一篇综述并不容易,即使写的好,编辑也会考虑是否有必要,以及是否有价值等等问题。
遇到一些稿件充沛的期刊,综述往往是第一时间被挤下去的。学生写的综述更是如此。
即使是河东大学的教授,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让学生写的综述上期刊,除非是给钱就上的垃圾期刊。
但杨锐就不一样了,综述的目标之一就是对未来研究的指导和预测,最起码是高屋建瓴的分析,而杨锐恰巧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
因此,在姚悦将《粗制茄尼醇的研究进展》的第一版的稿子寄给杨锐以后,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修改意见寄了回去。
而姚悦的原稿,也被改的乱七八糟。
乍一看到满篇的红纸,姚悦是心中一凉。谁都知道,一字不改不是好消息,大量修改也不是好消息。
姚悦鼓起勇气,仔细的阅读下去,惊讶的发现,杨锐不是全盘否决,而是改的很细。
而在最重要的总结部分,杨锐更是对粗制茄尼醇的种种研究,给出了评价,并要姚悦着重其中的某几种,深入分析。
尽管自己写的第一篇论文并不顺利,姚悦的心情却变的好了不少,她知道杨锐有多忙,在她想来,杨锐要写这样一篇修改意见,耗费的精力和时间恐怕比自己写一篇还多。
感动之余,姚悦也默默的增加了工作量。
第二版再次被大量修改,第三版好了一些,要求细化的数量仍然达到三分之一。也是这个时间,杨锐寄出了自己的第二篇综述,并开始了第一阶段的正式实验。
姚悦就此在杨锐的指导下,利用学校的设备做实验。
所用的材料,杨锐会委托学生送过来,姚悦自己带去实验室,也没人说什么。
除了那些盖着红头巾的重要仪器是学生们不能随便用的以外,普通仪器,学校倒也不吝啬让学生们使用。
即将毕业而写论文的学生,以及一些老师,偶尔都会自己买材料做实验,杨锐只是做的频率高了一些,数量多了一些。
这让实验室的怪话又多了一些,姚悦绷着脸只当不知道,就这么做实验写论文的捱了下去。
直到天气转冷,学校都开始生炉子的时候,姚悦的首篇论文才通过了杨锐的验收,在他的指导下写了投稿信,寄给了《生物化学与生物物理学报》。
与杨锐发表第一篇论文时的情况一样,姚悦同样缺少资历。而她撰写的又是综述类文章,在期刊登载的几率又小了一些。
好在杨锐现在可以附在投稿信上写一篇推荐,从而让姚悦的论文通过编辑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