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在不言中。
“先去酒店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杨锐温雅的笑着。从两人目前的关系来说,他算是景存诚的大恩人,但这个时间是属于景存诚一家人的,他没有必要迫切的展示存在。
景存诚点点头,看了一下只有五座的上海牌轿车,说:“你坐前面,我们在后面挤一挤。”
“不用,我把酒店都安排好了,你们先过去,我散散步就到了。”杨锐笑着将景存诚等人送上车,又介绍道:“王师傅是咱们平江市委尹书记的司机,车也是尹书记借给咱的,到了酒店,还有一位韩大姐等着,她是天津制药三厂的,你们有什么事,就找韩大姐帮忙,路上请王师傅多照顾,车开慢点,安全第一。”
后一句,他是在给王师傅打招呼。现在的司机的傲娇属性堪比航空业爆棚以后的飞行员,不小心就会得罪人家。
当然,得到尹书记授意的王师傅还是比较讲政治的,友好的说:“您放心,这段路咱们最熟了。保证安全舒适的送到地方。”
杨锐又向景存诚点头示意,目送挂着全数字号牌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他其实挺想和景老师挤一挤的,就是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车内。
景母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让景存诚坐在后座中间,两边分别是儿子和女儿。
景存诚忍了又忍,才没有老泪纵横,情绪却是激荡的不行。
直到轿车过了平江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景存诚才问:“王师傅,咱们现在去哪?”
“您叫我小王就行了。咱们现在往平江饭店去。”司机握着方向盘,稍微偏偏脸说话。
任何挂着地方名字的饭店,在国内都是当地一流的标准。景存诚看看后视镜,问:“又是人家小杨掏钱?何必去什么饭店,就住家里不行?”
“我和小兰住在平江师范学院的宿舍里,景明住在学校,不方便。再说,你住过去,左邻右舍的要问来问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人家杨锐心细,安排你住在平江饭店,你就住两天,等从北京回来了,帮我们搬家,再和邻居们见面也不迟。”景母是做过副部长太太的女人,这些年生活艰辛是一回事,却从来不会小里小气。
景存诚“唔”的一声,不说话了。他现在还没有得到正式任命,所行所言都需谨慎,回到人多嘴杂的宿舍区,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司机安静的开车,很快将景家人送到了平江饭店门口。
平江饭店占地甚广,苏式的主楼也修的庄重气派,几根粗壮的圆柱子,将无用的大门向前延伸了十几米。此时国内少见的玻璃旋转门前,铺着又长又宽的红地毯,两名穿着鲜红色外套的侍者,笑容满面的看着轿车,态度和善。
从小就在贫困中长大的弟弟景明仰视着眼前的平江饭店大楼,脚步有些畏怯。
景存诚此时也反应过来,低声道:“太破费了,不想回去住,找个招待所不就行了?”
景母笑笑,说:“给你说是杨锐安排的,他说有人付账,不用你管。”
须臾,韩大姐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色棉袄,从大厅里出来,笑容满面的招呼着他们,笑道:“这位就是景大哥吧,我是天津制药三厂的韩燕,来,我帮你们拿行李,小朱,动作快点,帮忙提东西。”
她身边也带着跟班呢。
景存诚一看这个架势,就问:“您也是领导吧。”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韩大姐一甩手,笑道:“我们制药三厂就是个小厂子,我是厂长没错,不过,以后要跟着杨锐讨生活了,就是你女儿的学生,哎呀,这么一算,您高我三辈啊。”
让她插科打诨的,景家人都笑了起来。
景存诚更是心中大讶。他身在劳改农场,唯一一次见到大舅哥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