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他这个论文,我看新意有限。”
“你怎么证明新意?”
“他借用的国外研究资料,超过了参考文献的范围。”
“参考文献?你怎么知道?”许正平自然会觉得奇怪,在没有搜索引擎的年代,想证明抄袭或者过度引用是很困难的,虽然参考文献注明了期刊或专著的名字、时间、作者等资料,但要找到它们,起码得去国家级的图书馆,只有同一个领域同一个方向的专家,才能了解那么多的相关资料,首先凭借记忆建立一个认识。
贫穷落后的国内研究所,瞅着此类漏洞往上冲的,数不胜数,以至于日后有了搜索引擎,令无数大拿金身受损。
杨锐未答许正平的话,只道:“我出去打几个电话。”
出了门,杨锐顺便看了正在假寐的丁成国一眼,心想,丁成国今年都六十多了,他估计对国外的科研发展了解有限,邱晔或许了解的多一点,但只看他论文写的这么平,十有**是“填补国内空白”的论文。
80年代的中国,倒是支持科研工作者填补国内空白,不过,填补国内空白的应该是技术性的工作,不应该是理论性的工作。
人家国外都已经建立了完整理论了,你自己建立一个新的中国理论有什么意思,如果是苏联那样的规格与世界环境,自家人圈在后院里玩也就罢了,就80年代中国的科技水平,自建理论,除了说点套话以外,与用某人的身高代替“米”的概念的意义差不多——要用也能用,就是白花了钱。
如卫生部这样的部委,他们的经费拨发都是有严格的要求的,如果你自己做了一种抗癌药物,那肯定是第一等的待遇等着你,但如果你看了老外的论文,然后自己搞一套似通不通的抗癌理论,这钱可就不好骗了,最起码,你也得加点传统中医学,才好拿走次一级的经费吧。
杨锐搜索着脑海中的论文,一点不觉得邱晔能赶超国内一流水平。
为了写出这么一篇四平八稳,不被人找出毛病的论文,他们借用的国外资料许多都是已有的理论。
杨锐不一定能找到他们引用的参考文献,但杨锐翻阅专著,也能知道一门理论的建立时间。
邱晔的论文,明显是拖着老外研究的尾巴来做的。
如果没有杨锐,正常人大概难以证明此点,至少在84年的当下,是不好证明的,得翻许多资料。
惨就惨在邱晔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杨锐,还不知收敛。
三十多岁的年纪,能来到这样的场合,拿到卫生部的特别邀请函,的确很不容易,丁成国操坏了心,邱晔也付出了努力,期间走了捷径,似乎也情有可原。
然而,在杨锐眼里,却没什么可原谅的理由。
就像他对许正平说的那样,如果邱晔确实是百毒不侵,他也不会刻意的炮制诬陷邱晔。
可惜,邱晔并非是百毒不侵的。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如此张扬的一名研究员,当他的目标与个人实力出现冲突的时候,他总是少不了要“打破常规”,有的人会选择正确方法,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错误的方法。
科研之路漫漫长,越往前走,路边的尸骨就越多学霸。
杨锐没有看出邱晔的特殊性,也就毫不犹豫的誊抄了几千字的文章,顺手翻译成英文,让人送给来自德林农场的“老友”张江同志,又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至于张江将之拿给谁看,杨锐就不用管了,反正,他已经找出了老外写就的原文,就算卫生部决定发钱给邱晔,过后也要收回来的。
虽然邱晔可能不会受到学校或教育部方面的直接处罚——大家都做的事,你如果不做,还因此减少了论文发表量,学校反而会不高兴吧——但不管邱晔的直管上级怎么做,他违反卫生部的政策,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