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拿到了国外的offer,这次是出去读研究生的。”
现在的住房,国家分给个人,按说是不允许买卖的,某些地方,甚至是不允许继承的,但私下里的,大家早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康芳没听懂奥佛不熬服,倒了谢以后,就赶紧往二号楼去了。
楼内,刷着淡灰色的涂料,干干净净,楼道内高挑而宽敞。
康芳见过多次,无心欣赏,蹭蹭的往上走,同来的三个女人好奇的打望,小声议论。
国内现在最常见的楼是简易楼和筒子楼,筒子楼就是后世天天嚷着拆的农民违建房,当然,在80年代,筒子楼也要国家才能盖的起来,因为要用大量的水泥,现在的农民买得起木头,水泥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简易楼一般是单边的,一侧是房子,一侧是楼梯和走道,江港花园这样的楼层小楼,在二三十年后,也许会被人不屑一顾,但在84的当下,却是颇为少见的。
三楼东侧的门开着,康芳在门口站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脚下,是光洁的瓷砖,墙上的壁纸是淡雅的竹叶花色,头上的天花板用柚木做出了造型。
康芳在门口就有些看呆了。
这可超出了平江人的装修水准。事实上,就像中国大多数地方的人那样,早几年里,大家根本不知道有装修这个概念,房子盖好了就住,刷一下墙面都是为了结婚。
是外国人盖的酒店,启蒙了中国人的装修思维,而从北京上海,一路传导到平江,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而且,水准往往是等而下之的,无他,缺钱耳。
江港花园的住户却是归国留学生居多,不仅从国外带过来了装修理念,有在国外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学者,甚至从国外带回来了装修材料。
康芳摸着墙壁,感受着柔软的触感,心痒难耐。
“不知要多钱才能买下来?”康芳心里想着,绕过门口的玄关,来到了客厅。
同一栋楼的小张看到了康芳,立刻招呼她,笑道:“就知道你要来。”
“你怎么也不来叫我。”康芳有些埋怨。
“他们说走就走,我就跟上了。”小张说了一句,又道:“你看房间了没?人家用的都是座便了。”
康芳扇扇鼻子,道:“别说这个了,我听说是周教授的房子,他怎么卖?”
“听说要5000块。”
康芳吓了一跳:“这么贵?”
“恩,四间卧室的大房子呢。”小张撇撇嘴,说:“你看客厅,坐了十几个人,还能放下。”
康芳点点头,说:“要说是挺划算的。就还是贵。”
5000块比他们夫妻一年的收入还多了,若是以现在的收入来计算,去掉日常开销的话,他们要三四年时间才能攒下5000块,而现实是,他们拿到200块的工资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以至于他们的家庭积蓄根本没有5000块。
不过,要借还是能借的。
想到这里,康芳问:“周教授是哪个?”
“周教授去国外了,来的是他哥哥,站段嫂跟前的。”小张指了一下里屋的人。
康芳暗自思忖片刻,毅然起立,来到里屋,默默的听他们说了两分钟话,笑道道:“段嫂子,我插一句话,你们运气可真好,我找房子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要是给我,我五千五都愿意买。”
说着,她又跟周教授的哥哥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康芳,我们家是商业局的,就住不远,你们这个房子,以前怎么没见说卖呀。”
“我弟弟决定的。”周教授的大哥是个老实男人,穿夹克,抽不带过滤嘴的烤烟,手指微黄。
康芳“哦”的一声,问:“你弟弟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