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杨锐这样年轻又有经验的学者,就是稍微有点名气的名校教授,刚刚涉足这个领域,制药公司的耐心都能持续两三年,甚至三四年。
七年是超出了正常公司的耐心了,但有阿诺德支持,还有世界级的成果支持,杨锐确实有资格拿到这样的承诺。
然而,杨锐内心里,并不想要这样的承诺。
杨锐若是普通的学者,对密不可分的关系应当是欢迎之至的,大型跨国制药公司是生物和医药领域最好的合作对象,当然,他们依旧会仗势欺人,店大欺客,但那并不意味着小型制药公司不会这样做。区别只在于大型制药公司的吃相好看些,耐心长一些,资助多一些,资金和执行能力强一些。
可惜杨锐并非是普通研究者,他脑袋里的东西太多了,不止一家捷利康吃不下,任何一名合作伙伴都吃不下。
就现在的速度,两个月开发一种新的原创药,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是因缘巧合乃至于天方夜谭,但对杨锐来说,这的确是可以复制的工作。
那些仿制药公司在原创药的资料公开以后是怎么做的,杨锐就可以怎么做。
唯一的问题,就是原创药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仿制药。
捷利康市值近千亿,年销售额过百亿,但要论新药的话,每年能有三种就算不错了,而且,说不定还是相同靶点的不同化合物组成的新药。就像杨锐的去铁酮最后留下了七种活性物质,如果这七种活性物质都通过了临床实验,那就等于有了七种新药。
去铁酮受到多家公司的重视也是这个原因,去铁酮本身的销售额可能是不高,但它有极大的几率通过临床实验并上市,这一点就足够各家公司聚焦了。
杨锐日后的工作,只会吸引越来越多的目光,而捷利康的规模却不能贸然扩大。
医药公司其实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比如当年合成出来的化合物特别多,或者当年找到的靶点特别多,怎么办?太好办了,明年再做啊。
从公司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叫做技术储备。
华尔街给制药公司做估值的时候,储备药物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而且,不止是合成化合物可以储备,有多少三期临床,有多少二期临床,有多少动物实验通过的药物,也都可以是储备和评估时的参考。
而以杨锐的速度来说,他不希望自己的发明被公司储备起来,哪怕储备之后的研究更赚钱,杨锐也不乐意。
他是需要大量的乃至于天量的资金的,但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单纯的赚钱。
杨锐注定是要寻找捷利康以外的合作伙伴。
若是应允了阿诺德的许诺,或者等到去铁酮上市以后,捷利康就不会轻易放杨锐出去了。
到那个时候,捷利康一定会加强与杨锐之间的关系,或许会因此产生大量的短期效益,但那并非是杨锐想要的。
阿诺德一定猜不到,正是因为他的许诺,让杨锐下定了决心。
“我相信你的话,但华锐更想要靠自己。”杨锐明确的拒绝了阿诺德,接着打开一瓶啤酒,给阿诺德面前的杯子倒满,用啤酒瓶轻轻一碰,道:“敬各尽其职。”
“敬各尽其职。”杨锐又向其他人举杯。
“敬各尽其职!”众人纷纷举杯。
绿石角公司的雷蒙德更是将大杯的啤酒一饮而尽。这些来自发达国家的商业精英们,确实很有“尽职”的自豪感,如果不是尽职,谁愿意坐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吃着牛羊猪的内脏,闻着臭豆腐的腐味。
“味道怎么样?”杨锐大嚼着卤煮,又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爆肚,道:“我这两样是我最喜欢的北京小吃,大家别客气。”
精英们一人夹一块爆肚,使劲的磨起牙来。
一会儿,日本人率先抬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