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我们的思考还不成熟,在这些方面,一个人还是十个人是没有区别的。”
理查德说的算客气了,从他的角度来讲,这个实验其实就是自己在做,从美国叫过来的实习生康纳斯是个不错的执行者,最多算是助手,至于其他科研狗根本就不算人头。
当然,即使只是一个人,理查德也是自信能够胜出的,否则,他是不会挑起这次科研竞赛的。
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杨锐的身份单薄,在科学界缺少名望。
换一个欧洲的大学教授,或者就是北大的本土教授,理查德也不一定会去抢人家的创意,至少不会抢的这么明目张胆。
虽然确定杨锐的实力不如自己——在任何人看来,这似乎都是显而易见的,但理查德也不会放松警惕,更不会因为刘助教的三言两语而放松。
不过,作为辅助性情报,理查德还是思考起来,说:“如果只是一篇小论文,也不应该寄给《jmc》呀。”
“《药物化学》。”刘助教先在肚子里念了两遍这个自己远未能企及的名字,将灼热的嫉妒压了下去,继续用英文道:“说不定,是因为杨锐在《jmc》上发表过一篇论文,然后认为自己的小论文也可以发表出去,或者,他认识某位编辑和审稿人。”
“认识编辑和审稿人,也不足以令一篇没有充足实验支撑的浅显论文发表,没有完整的论证,《jmc》这样的期刊也不会随便收论文的。”理查德的语气里,有意无意的贬低了一下jmc。
1984年的世界是美国时间的,在整个80年代,美国科研界是最为强势的。
就像是理查德与杨锐交流时曾经说过的那样,《jmc》在美国,也是一般研究生无法发表的论文。虽然是否定句,但实际上,像是jmc这样影响因子四五分的期刊,对于美国名校的博士生来说,已经不是非常难了。
美国名校的博士生在这一时期,已经将目光放在了顶级期刊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美国科研界占据了s的大部分版面,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留给其他200多个国家的学者,其中大部分,还是在美国工作和学习,或者与美国机构联合研究的。
美国以外的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学者,要想发表一篇sci四五分的论文,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一个人背上干粮,可以用两三年,三五年的时间,以无上的毅力走通蜀道。但一名普通的发展中国家学者,每天泡在实验室吃干粮,用两三年,三五年,甚至二三十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发表一篇《jmc》论文。
事实上,在1984年的中国,能发表jmc论文的,在任何学校和研究所里,几乎都是熬够了年限就保送副教授的节奏。
杨锐以大一新生的身份,能够得到近乎21世纪学生的自由度,想上课就上课,想旷课就旷课,而且打破常规,在唐集中的实验室里独立组成研究小组,再拿到一些助教和讲师都拿不到的校级经费,也是因为他能拿到普通讲师也拿不到的论文成果。
而王永教授能拼着老脸不要,也是爱他这份才华。
刘助教对此是既愤慨又无奈。
他至今也只发表过一篇sci入门级的期刊,这是他豁出老命来得到的成果,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换了四五家不同的期刊,打回修改了七八次,花了几个月工资的邮费,差不多达成了人生前三分之一时间里的最高成就,但是,影响因子从1到2,从2到3,从3到4再到5,并不是线性的。
一篇sci入门级的期刊,归根结底也就是较好的中文期刊加上较好的英语水平,凑对热点了,普通的研究生就能写。君不见21世纪的诸多入门级sci期刊,已经变成了中国学生的自留地,满满的全是中国研究生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