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审讯,胜似审讯。
方亚男只好苦着脸,继续说。
陆陆续续的谈了一刻钟,甚至将杨锐买字画的细节都说过了,才听台长说:“可以了,把她写的本子给我看看。”
总编连忙拿给他。
台长一边看一边问:“你写的这个采访的台本,是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做一篇什么样的新闻?”
“我没想……”方亚男懦懦的道:“我觉得,记者采访之前,不预设立场是最好的。我就是觉得,他一次性买很多字画,是很有意思的新闻现象,会有什么样的新闻结果,我并没有考虑。”
“没有考虑就不对……”总编大人的声音更严肃了。
台长咳嗽一声,道:“先不说这些,这个台本要修改一下,老张,你组织人手做几个方案出来。”
“好的。”总编答应了下来,拉着方亚男离开。
出了台长室,方亚男轻松许多,又问道:“总编,究竟怎么回事?您给个提示呗。”
“不是说了,不允许讨论吗?”总编绷着脸,但台长不在身边,威严未免不足。
“我又没说什么事,您就给个提示吧,要不然,我莫名其妙的犯了错误,您说多冤呐。”方亚男借着自己年轻女孩子的优势,撒娇打滚的要求。
总编不像是台长那样高高在上,被方亚男缠的没办法,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呀,你现在问我,我是要犯错误的,我只能说,你不要打问,过阵子,你就知道情况了。”
方亚男不甘不愿的停下了询问。
到了大办公室,总编召集了几名台里有名的笔杆子,聚集到自己的办公室,道:“咱们临时组建一个专项小组,研究一下接下来的采访工作啊,接下来,我们重点进行的将是人物采访。被采访人的名字叫杨锐,是北京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今年21岁……”
“这么年轻?”一位咬着笔杆的笔杆子抬起笔杆子般的细长脖子,问了一句笔杆子式的废话。
总编点头,道:“年轻是年轻了一些,但成绩很出色……”
停了一下,总编道:“有传言说,这位杨锐,可能拿到诺贝尔奖,几率不高,但是,提名大概是已经拿到了……我说了,他拿到诺贝尔奖的几率并不高……”
“什么诺贝尔奖,******吗……”
“提名应该是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吧。”总编不是很确定。
他再说什么都没人听了,几名笔杆子全都激烈的讨论起来了。
方亚男讶然抬头,她猜到了一部分,但怎么也想不到真相竟是这个!
在84年的当下,再没有什么主题是比为国争光更有新闻性的了。
看看许海峰受到的礼遇,就能从中窥到一丝端倪。许海峰作为中国奥运夺金的第一人,确实是成绩斐然,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中国拿到金牌的并不知许海峰一个人,他之所以拿到第一枚金牌的原因之一,是射击项目的排序更靠前,这种微小的差距,却产生了巨大的声望差异,也只有放在80年代的环境中,才能令人理解。
这个重新打开国门看世界的国家,正处在一种群体性的癫狂之中,用“渴望”一词来形容这个时代,再恰当不过。
所有的中国人,都在疯狂的渴望着,渴望金钱、渴望自由、渴望爱情、渴望尊重,他们渴望一切美好的事务,但得到太难,以至于有一名代表得到了,都会引起后世难以想象的轰动。
比起奥运金牌,比起体育世界的成功,诺贝尔奖的含金量或许是太足太足了,足的让笔杆子们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只余淡淡的沉默。
沉默的太久,以至于有轻轻的叹息声。
中国的学术传统延续千年,“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