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打完了电话,兴冲冲的回来报喜,就见杨锐已经与一桌制药公司的代表,推杯换盏的喝光了一扎啤酒。
阿诺德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就好像男人出去买了根葱,回来发现厨房里多了三只用过的套,又好像男人飞奔出去买了个套,回来发现卧室里多了六根折断的苦瓜。
阿诺德心里苦的像是被折断的有机苦瓜——我的生命,我的奋斗,我的目标,不是做这种事情啊!
“阿诺来了。一起喝酒。”杨锐没事人似的邀请阿诺德上桌,更是称呼起了昵称。
在一众同行的目光中,阿诺德冷眼坐上了桌,道:“杨锐,我以为你许诺给捷利康优先购买权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在与任何企业签约前,我都会告诉捷利康,给你们一个小时间的报价时间的。”杨锐放下啤酒杯说。
优先权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阿诺德无话可说,失望的道:“我以为你会给我们一个机会,先行谈一谈的,私下里谈。”
“如果是动之以情的话,还是不要了。”杨锐知道阿诺德怎么想的,双方的合作关系到了今天,已经有些密不可分了,英国人若是说情,若是用关系来说话,杨锐还真不好拒绝。
“捷利康的条件一定会让您满意的。”阿诺德太想做附加题了,尤其是他的基础题答的不是特别好的情况下。
杨锐道:“我知道,捷利康会给出极好的条件,也足够弥补华锐实验室的付出,或许足够弥补华锐实验室付出的许多倍,但我得为华锐负责,为包括我在内的研究人员负责,我们要最好的条件。”
杨锐看看四周,道:“去铁酮是我在药物学领域的第一件成果,也是华锐实验室的第一件成果,我不知道这是能力还是好运,又或者只是灵光一现,我得尽力争取所能争取的,这是我的职责,对吧?”
“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想给华锐兑现一份保险,让它之后多年里,都能营运下去,我能理解,但我想说,捷利康可以做你们的保险公司,与捷利康的良好关系,同样能保证华锐实验室长时间的营运。”阿诺德有很多话可以说,但他选择了这种说法,是因为这是只有捷利康能够提出的条件。
其他公司再庞大,没有与杨锐合作的基础,是不敢做这样的保证的。
杨锐端起啤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让酒液在口腔里转动,感受着苦涩的味道。
“杨锐,捷利康拥有的资源是世界级的,我们能够提供给你的,更可能是世界第一的,我可以保证,即使,我是说,即使华锐实验室在接下来的七年时间里,都没有任何产出,我也保证你们是捷利康的合作伙伴,享受一流实验室的待遇。”阿诺德再次提出一项,其他公司无法提出的条件。
他其实还有很多的条件可以说,比如价格,比如授权,但他不想陷入价格战中,双方的关系,就是阿诺德最大的筹码,捷利康的规模则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得不说,杨锐是有些心动的。
七年的伙伴关系和一流实验室的待遇真不是说说的,而且,杨锐相信阿诺德能实现他的承诺。
新药开发,尤其是原创药开发是极其困难的事,而且越来越难。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制药公司热衷于开发抗生素,差不都将土里的细菌都给翻了一遍,哈弗之类的学校还发起运动,让大家邮寄自己家附近的土壤,在当时,抗生素以每月数种的速度出现,大一点的制药公司一年开发十几种新药并不困难,但到七十年代,随着技术的发展和药品监管的严厉,个位数的新药已为常态。就杨锐所知,到2010年以后,大型制药企业开发新药的时间期待已经延续到10年了——十年能开发出一种新药,就算快了。
以这样的背景来说,制药公司的耐心其实是非常好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