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拜尔斯确实是很焦急了。
达尔贝科的日本之行已经开始了,再不拉着杨锐回京,总不能让达尔贝科到西寨子乡来见杨锐吧,不说旅途辛劳和浪费时间,这也太直接了些。
美国人也是讲含蓄的,达尔贝科虽然很想当面听杨锐讲故事,但还没有想到这个程度。
当然,杨锐也不会真的让达尔贝科来西寨子乡见自己。后者是帮了他很多忙的,事实上,两人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隔空对话,可就关系来说,却比许多每天都见面的人还要亲切些。
杨锐安排甘虎去做开发区和华锐制药厂的工作,之后再审查了西堡中学的实验室和河东大学的实验室,才订机票离开。
有早就急的不行的托拜尔斯的帮忙,紧张的不行的节末机票和火车票都不是问题了。铁路局甚至专门安排了一个单独的软卧车厢,里面只有杨锐和托拜尔斯两个人。
在春节过后的繁忙状况下,也只有国外友人才能得到此等待遇了。
相比之下,从平江飞往京城的班机条件乏善可陈,执飞的伊尔18说起来是架好飞机,放在2010年以后去看,还能说是一代名机,做过周总理的专机,是民航开辟高原航线的元老功臣。但是,从周总理搞外交的年代到85年,再好的飞机也累垮了,为了提倡自力更生而搞的“代用品”计划更是让起降的体验糟糕无比。
杨锐很怀疑,飞机上提供的茅台酒,就是为了灌醉乘客,以免被轰鸣的发动机吵崩溃,或者被二手烟或者其他什么不明来源的味道给熏翻。
好在食物确实不错,而且经停以后,仍然会给一餐,让杨锐吃的很饱,再配一点烟台红酒或者贵州茅台,几个小时的旅途熬熬总能过去。
在家睡了一日,第二天下午,杨锐才返回北大去销假。
新学期伊始,行政教学口人人忙的飞起,不过,杨锐的到来,还是引起一阵风,好些办公人员和老师见到他,都会笑呵呵的打个招呼。
要是以前,杨锐身为学生,不落冷脸就不错了,做了离子通道实验室的主任,才时不时的遇到些笑脸,但要说走一路就被问候一路,他还真没遇到过。
短短的两层楼,杨锐就走了近十分钟,不停的有人叫住他,问起纪录片和诺贝尔奖的事,京城电视台当初跟拍的时候,反而没这么多人关注。
好容易走到蔡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杨锐还没来得及敲门,斜对面的刘院长就窜了出来。
“杨锐回来了。”刘院长乐呵呵的仰头看杨锐,就像是看树上的红苹果一样。
杨锐总是觉得刘院长的眼神有些太热切,今天更是觉得尴尬道:“昨天回来的,想来学校销假。”
“总算回来了,家里好吧。”
“挺好的。”
“你呀,这下子可是成名了!”刘院长用力的拍打着杨锐的肩膀,赞道:“身体不错,身体还好吧?”
杨锐连连点头:“还好。”
“身体一定要好啊,你还要再奋斗30年……唔,你今年才20岁吧?”
“21了。”
“再奋斗30年才51啊,都不到退休年限呢……这么看的话,你还能奋斗50年,呀,说不定要60年,咱们搞生物的学部委员做到80岁的有好些个呢,不像是搞核研究的,能不能活到80岁都不一定……”
杨锐赶忙打断他道:“刘院长,这样说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自己知道命短,才会好好干嘛。”刘院长摆摆手,道:“咱们搞生物的也很危险呀,你看弄微生物的,弄传染学的,没有一个容易的。”
说完,刘院长又赶紧道:“杨锐,你以后没事就别做传染学了啊,健康啊,健康最重要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