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了也不行。年轻教师固然在野外固然是轻松了,可教学水平就不好说了,毕竟,不管是植物分类学还是别的什么,掌握起来都需要丰富的经验。
谢高宜教授本人倒是看着不老,这是个脾气不错的学者,听到下面学生议论自己也不在意,笑呵呵的面对众人,等柏善文说完话了,就亮开嗓子,道咱们今天这一波人,总共有25人,稍微有点多了啊,为了安全起见,我还请了人帮忙,咱们一会就见到了,他在门口的车上等咱们,兼做司机,你们叫林师傅就可以了。
谢高宜教授接着看看柏善文,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开拔了。
柏善文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杨锐,再次站出来,道:大家都吃过早饭了吧
吃过了。学生们给出稀稀拉拉的回应,再不复大一时的嘹亮与整齐。
柏善文笑一笑,又道:做野外调查的工作量很大,要爬山下河的,体力消耗的多,也就容易饿,一定要吃饱。另外,大家都带午饭了吗没有带午饭的同学,或者带的午饭不够的同学,现在可以去食堂里再买一点带走,我这里有些粮票和钱,是咱们的班费,没带的同学可以先去买饭,回来再还就可以了。记住,你们带的午饭,要比你们平时吃的饭量大三分之一甚至一半才行。最起码,要多四分之一,否则要饿肚子的。
在场的学生们互相看看,没有人出去拿钱或者进食堂买饭的。
柏善文仔细的看了看杨锐,直到后者轻轻点头,才道:那就这样,咱们今天是单日的野外调查,早上25个人去,下午就要25个人回来,谁都不许落队。始终记得安全第一,到了山上,不许打闹,不许私自跑远了,一定要听谢老师和林师傅的话。大家都记住了,别因为上一次山,被记了处分。
柏善文是越说越严厉,对大学生们来说,处分还真的是一件异乎寻常严肃的事。同样是分配工作,有处分的学生,就是人憎狗嫌的对象。人家用人单位才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得了处分,反正有了处分的就不爱要,谁管你是不是天赋绝伦。再者说,天赋绝伦多难证明啊,有处分不听话的品种倒是好证明。
有些欢快的野外调查小队,顿时一阵安静。
柏善文这才向谢高宜点点头,道:谢教授,就交给您了。
行,看你担心的,真像是老婆婆似的。谢教授说笑了两句,大手一挥,整队前行。
队伍没走几步,就开始松散起来。
快出校门的时候,更是彻底乱了套。
白玲趁机来到杨锐身边,兴奋的道:我报名的时候还想找你来着,结果你在实验室里不回来,好几节高数课都没上。
白玲像是一朵火焰,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光彩,也不掩饰自己的热量,她窈窕的身躯,仿佛在寒风中摇摆,却永不屈服于其。
杨锐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才道:最近太忙了,我找老师单独交了高数作业。
你之后还来上课吗还是已经准备毕业了。
当然要来上课,理论方面的课程,我还得补补。毕业还早呢。
不早了。白玲怅然若失的道:翻过年去,也就剩下一年时间了,你看老生们,到了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都在学校里呆不住了。
杨锐微微点头。他经历过困难的就业,感受或许比白玲还要深。
不过,此时此刻,白玲自然是更有感触,她稍稍靠近了杨锐一点,两人间的距离实际上还有近一米,但是,相比其他并行的男生女生来说,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够近了。
到了校门外,林师傅驾驶的却是一辆东风大卡车。
学生们亦不嫌弃,说说笑笑的就爬了上去。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嫌弃的,现在的大巴车还是稀罕物,学校就是想找也不容易,更别说全校这么多学生,给安排大巴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