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变是会引起质变的,最好的范例无过于钢铁。
在钢铁稀缺的年代里,难得的陨铁几乎是部落族长或勇士的专属,可谓是族群之重宝。而当一个国家普及了铁剑之后,钢铁已然是军国重器般的存在了。待到工业化的时代,当钢铁的数量大大增加,普及到了军事和民生的方方面面中的时候,钢铁已然是不可或缺的国之基石了。
重宝遗失固然可惜,军国重器却是政权稳定的支柱,但就重要性来说,最不能忍受失去钢铁的是工业时代的人们,基石毁塌的结果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全面的混乱与崩溃。
多,就是好。
数量越多越重要。
尤其是在数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能够带来显而易见的,真实的利益。
哪怕是普通人视为“物以稀为贵”的宝石,也是如此——红宝石在2oo年前是最适合手表用的轴承,而瑞士钟表业的蓬勃展,与人工红宝石的明脱不了关系,也是因为人工红宝石的颗粒大小始终受到限制,所以,激光的展与科研进度才如此之慢,科研人员总是得花费数倍的精力去寻找便宜合适的原料。
同样的例子还可以用在钻石身上,如果不是大量的小颗粒钻石,以及人工钻石的现与生产,金刚石刀的成本先就会制约玻璃产业的展,普通人想切个鱼缸的成本,会赶得上同等面积的房价。汽车工业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规模,高硬度的碳钢切割少不了消耗海量的钻石,如果价格都和结婚戒指差不多的话,原料稀缺先就会要了汽车城的命,产能过剩更是梦里的故事。
科研机构是最不能忍受物以稀为贵的机构,最具有研究价值的,其实往往是数量最多的产品。中国农学最受重视的研究项目永远是水稻和小麦,能源巨头们会将精力放在数量巨大的石油和天然气上,永远不可能真的指望规模小百倍都不止的风能。
&n蛋白偶联受体”项目,是同样的道理,拥有大量的“g蛋白偶联受体”,与只有少量的“g蛋白偶联受体”那是两个概念。
这就好像两间实验室,一个是做朱鹮研究,一个是做家鹅研究的,谁的研究进度会快一点?
不管做朱鹮研究的是什么牛人,一个还在费尽心机的勾引朱鹮过来拍个照的时间,对方已经解剖了1o只家鹅了,双方对研究对象的了解,相差何至于十倍。
有资源,就有研究。
北大离子通道实验室暂时是不缺钱的,6oo万美元的故事所有人都听说了,有好事者还专门去询问过。
&n万美元是否能够挥相应的价值,大家就不太清楚了。
直到这一刻。
所有都清楚了。
一种产物的生产和处理,在科研实验室里,可以说是一项系统工程,其难度不亚于杨锐当日改造的辅酶Q1o的生产线的难度。
捷利康身为国际顶级的制药公司,资助多个实验室,也没有搞定的工程,自然是不简单的,就像是北大离子通道实验室,目前展现出来的,对牛视紫红质蛋白的处理能力一样。
&n蛋白偶联受体领域的教授看来——自从杨锐宣布开斩g蛋白偶联受体以来,有心人都会有所了解——如果说国际上其他实验室对g蛋白偶联受体的研究水平,是朱鹮的研究水平的话,北大离子通道实验室的研究水平已经濒临家鹅的研究水平了。
一群人再看陶学林,不说是羡慕嫉妒恨,心底也是免不了有些比较,就仿佛是京城房价1o万的年代里,仰望着在3万元买房的同事的情感一样:
丫的动手真快!
丫把便宜占到了!
小心赔死你丫的的!
我也好想占便宜啊!
学者们固然在学术方面极具优势,但在人性上,却并不会有太多的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