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土地上,景语兰整个人都显的轻松无比,动作也变的更加大方了。
“得考虑一下凌大使的问题了。”杨锐没有兴趣探讨省钱的问题,转而将自己想了一天的问题说了出来。
景语兰不在其位,有些莫名的问:“凌大使怎么了?”
“我在国内的时候,是与他通过电话的。”杨锐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选定了座位,且道:“凌大使当时是答应了我的要求的,并且,我也告诉了他我们抵达的时间。结果,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的手下既不知情,对我和代表团也毫无了解。”
“也许是忘掉了?”景语兰尝试着问。
“我是通过乔办联络的凌大使,这种事,他就算是不上心,也不可能忘掉的。再说,他也不可能不上心,大使馆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招待国内来的代表团,他不趁着这个时间培养人脉关系,也不应该得罪人吧。”杨锐很是想不通的摇摇头,从他的角度来看,请大使安排好一点的酒店,略做照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却不明白,这样简单的工作,怎么可能会出现纰漏。
就是自己没有时间,总也可以让秘书记住啊。
景语兰听杨锐这样说,表情也略有变化。她本人虽然做了老师,却是耳濡目染的了解了很多官场上的情况,此时略作思考,不禁道:“你是不是觉得,凌大使有点故意?”
“感觉上是这样,但是没有必要啊。”杨锐摇头道:“我得诺奖,他的工作会好做的多。再说了,我在他的任上得奖,这不是他的政绩吗?不管怎么想,都没理由故意啊。”
景语兰迟疑了一下,道:“他说不定,是按照另外的思路来想的。”
“什么意思?”
“我是说,凌大使也许想的方向和你不一样。”
杨锐皱皱眉,道:“你得说清楚一点。”
“我才不说呢。”景语兰扁扁嘴,道:“我去拿吃的了,你要什么?”
“瑞典肉丸!”杨锐特意说明,又道:“还要个汤。”
景语兰点点头,摇曳着去取餐区了,留下杨锐眉头紧锁。
好一会儿,食物都端上桌了,杨锐才对重新坐定的景语兰道:“你是不是想说,凌大使不相信我能拿诺奖?”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景语兰帮杨锐在面包上涂了黄油,放回到他的盘子里,道:“我之前听人说,凌大使从8o年出国就任大使以来,每年回国的时间,都不过两个月?”
杨锐点点头。
&n年的中国,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n年的印象并不深,从他的角度来看,整个8o年代,都可以用贫穷落后来概括。
&n年的时候,大家都很苦的,学校里做科研的老师,当时能拿到的经费,除了办公用纸和文具,基本就没有别的了。我听他们聊天的时候说,北师大的英语教研室,当初是卖了报纸过节费的。”
杨锐哑然失笑:“所以,凌大使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拿诺奖?”
景语兰点点头,道:“我觉得他想的说不定更深入。”
“哦?”
“他多半在考虑,你如果大张旗鼓的搞起来了,最后没有拿到诺奖,他要怎么办。”景语兰继续给自己涂面包,语气很轻松,内容却一点都不让人轻松。
杨锐呆了片刻,道:“你真相了。”
“什么?”
“我要你那片面包,黄油厚15%都不止。”
“黄油是免费的,我多涂一点好了。”
“我不管,我要你那片。”杨锐成功的转移了景语兰的注意力,并张开嘴道:“你喂给我。”
“好吧。”景语兰又是无奈又是幸福的举起手里的面包,塞到了杨锐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