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的两种,其中还可以兑入各种奇奇怪怪的激素,每搅和一种东西进去,都可以撰写一篇小论文。
甚至连浓度的变化,都可以看做是一个小课题。
但在杨锐遗传工程实验室里,这样的项目,自然是不入眼的。
王良才也只是按照传统模式,做了无蔗糖的版本,以及3%蔗糖版本。紧接着,他取出培养皿,滴上去核操作也,再添加细胞松弛剂,然后上覆石蜡油,最后,在微滴中放置羊的卵母细胞。
仅仅是开始阶段的小步骤,就让王良才出了一身的汗,实验室里的寒气,早就感觉不到了。
这也就是院士级的王良才了,换成是其他选手,别说是小新人了,就是以操作著称的老年教授,或者是初出茅庐的新任教授,都不一定能玩转这么几个步骤。
最起码,得失败上一两个星期,才能百分百的完成既定动作。
考虑到,这里面每一次失败都要浪费一颗乃至于多颗的卵母细胞,就可以想象到经验丰富的选手的重要性了。
更不要说,接下来的步骤,只是更复杂的连续动作,更加的考验手法。
童第周当年能从比利时牛起来,就是他的手法好。
至于他的手法为什么好?有一个故事专门讲述它:当时比利时人民已经开始按时上下班了,科研人员严格执行工作要求,吃过晚饭就回家玩耍,童第周一个人泡在实验室,到晚上两三点钟,直到保安赶人才走。
这种训练手法,随着童第周回国,也传了下来。
“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京城吗?”对于遗传学的学者来说,实在算不得一个问题。
不如此,如何在苦逼的生物学道路上杀出苦逼的名声呢。
王良才倒不觉得做实验苦,比起玄学般的物理,自杀式的化学,生物总算是正常一些,最起码,能够通过训练,提高自己的价值。
羊的卵细胞太贵,可以学童第周同志当年那样,做两栖的蛙类的卵细胞。
但是,超长时间的训练和集中注意力,肯定还是免不了的。
不仅如此,任何实验员都很难完美的记得每一个实验步骤,更不可能随时获知科研界最新的研究动向。
这种情况下,还需要不停的阅读大量的文献。
即使是有资料组帮忙的情况下,节省的时间依旧有限。
王良才也是先阅读了操作指南,然后才调整倒置相差显微镜的镜头,开始对准卵母细胞,并用去核针轻轻的波动,以找准位置。
搓到手酸,王良才终于在固定针的帮助下,用去核针紧贴细胞,吸住了透明带,从而令去核针保持负压,然后打开压电脉冲仪,尝试用强脉冲击穿透明带。
细胞核是非常小的。
细胞已经足够小了,但是,细胞核相对于细胞来说,更加的袖珍。
要将细胞核从细胞中去除,显然不是件轻松的事。
王良才目前采用的盲吸法,成功率倒是不低,但是,很容易就会吸走太多的卵内物质。
后者是卵细胞发育成胚胎的重要营养成分,吸走的多了,胚胎发育不全,照样失败。
王良才也知道这样的弊端,所以边做实验边思考。
实验就是这样,并不存在一种完美的实验方法,也不可能因为方法不完美,就不继续进行了。
他会思考新方法,但是,如果没有灵光乍现的瞬间,那用笨方法做出结果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除非笨方法消耗的资源太多,否则,大部分的实验,都是由无数个笨方法,连接着几个灵光乍现完成的。
天色渐明,实验室里来的人多了,王良才依旧浑然忘我,继续工作。
从凌晨四点到八点钟,虽然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