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程家怎么说……”
“没有耽误我的星术,您如果真的担心的话,就取消我去弘文馆的时间好了。”
“不行。”程父一面将钱塞进袖子中,一面凛然道:“读书育人,不读书,星术再强也是浪费。你从哪里弄到的钱?三皇子?”
说名字的时候,他又压低了声音。
程晋州觉得自己的便宜老爹确实是真真正正的文化人,收钱绝不手软,收后不一定办事,收完绝不回忆,可谓三收主义。
一时间,程晋州真觉得自己像是海外华人面对孙中山,规规矩矩的交了钱,老老实实的道:“延平郡王是想给我钱,被我拒绝了。钱是我做生意赚来的,没有亲自去做,派了侍砚。”
“读书要紧。”程允安皱皱眉头,又说了一句。
贵族世家都在做生意,只是方式方法的不同罢了。
程晋州嘿嘿笑了一声,也不会傻乎乎的解释自己怎么赚来的钱,摇晃着身子道:“说到以后,等到娘到了京城,三房就算是迁到京城了,我想租些田地,以后也好靠田租供应所需。”
程允安脸色变好一些,信以为真的道:“耕读传家,田舍翁做得。但租地不行,靠差价终究不稳定,就买地好了。”
“买地太贵。”
“那就买在绍南。”程允安的想法毫不出奇。当年在杭州做官的先生们,都要让从人拿着银两回陕西老家置地建屋,更别说程家这类大族了。
程晋州总不能将真米全种在绍南,不得不道:“我已经从外周半岛租了一万顷的土地,就是给您说一声,可以的话,从家里派些人管理。”
程父不能置信的道:“你租了15万亩地?租金几许?”
“您就别问了。先想办法给我派人吧。”程晋州说着,就顺着墙根溜走。
程父叹了口气,捏捏袖子里的钱匣,再想到程晋州都已经是正经的星术士了,也就不再坚持。
程晋州回到房间又给曹丰写信。田地管理在21世纪都是相当复杂的学问,在这个时代,更是民间学习的重中之重,15万亩的土地涉及到上万个家庭,也就是大大小小十多个农庄。虽然都是佃户,可在管理方面却要比同样人数的军队困难的多。
眼看着即将春耕的日子,如何选择那一万顷土地,如何购买农具牲口,又如何处理土地上的佃户,都要一一敲定才好。
自古以来,佃户抗租,地主加租从来都是双方的保留曲目,地主被欺负的,也并不比佃户被欺负的少。在没有机械化的时代,真米的种植终究是要靠他们一锄头一锄头的抡上去的。
……
程允安在京城的开端很不错。
作为10级官员,来自边缘程家的他,却整日里出入在四级五级官员的宅中。除了三皇子一系的官员经常宴请之外,几位与姜璜星术士交好的大臣,亦常常会邀请程允安参加一些晚宴。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程允安在京城,竟似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顺利程度甚至超过在绍南的任内。
而程晋州,不用等到老爹上任,就先享受到了衙内的待遇。不仅通过侍砚手下的交易进行的顺利,这日到黄津县进行交易的时候,更是受到了该地仓司的热情招待。
所谓仓司,通常负责一地之仓储,若是省一级的仓司,名字就可以叫做提举常平司,长官更可称作提举常平公事。到了州县一级,就只能唤作仓司。尽管听起来只是个仓库头头,可是在大多数地方,这些掌握着整个地区物资进出权的官员,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好处。
例如侍砚曾经在绍南红日庄遇到的光头仓库管理者,甚至连从九品的职衔都没有,就敢在一地卖空仓库存粮,到了更上一级的仓司,能玩的花样也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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