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快哭出来了。
高扬心里大急,道:“怎么回事,谁通知她了吗?”
露西卡终于抽泣了起来,道:“她做了个梦,梦到布鲁斯回家了,等她醒来后,她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但她打不通布鲁斯的电话,于是就把电话给我打来了,我说布鲁斯没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
高扬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现在,至少他开始相信母子连心这个说法了。
已经过去了几天,高扬本来已经不会特别悲伤,而只剩下了愤怒,但在这时,在惊诧和感伤之余,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于是在不可遏制泪流满面的同时,低声道:“先别说,安抚她,我马上就到,等我回来。”
小唐尼他们还没走,他们本来要去一家殡仪馆的,但是他们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等着高扬和车队汇合时,看到了拿着电话正在啜泣的露西卡,以及面有悲色的众人时,急声道:“怎么样了?”
露西卡抬起了头,一双泪目看着高扬,轻声道:“我说了,我说布鲁斯已经死了。”
高扬怔怔的站住了脚,无奈的道:“不是说先别说的吗……”
格罗廖夫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她猜到了,布鲁斯的妈妈猜到了,她直接问布鲁斯是不是死了,她有感觉,她只是想知道实情。”
高扬脑子乱哄哄的,长叹了一声后,道:“然后呢。”
露西卡啜泣道:“她让我们把布鲁斯送回家去,她说布鲁斯想家了,她要看看布鲁斯。”
高扬摇了摇头,对着安迪何道:“你留点心,看着情况不对就把老人家送医院去,现在,我们去布鲁斯的家。”
车队重新启程,没人说话,每辆车上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布鲁斯的家在西雅图市内靠东的市区边缘,他就出生在这里,他父亲活着的时候,算是中产阶级,但是在他父亲死后,而布鲁斯又染上了毒瘾之后,他一度面临破产,房子都差点儿被银行收走,而他加入撒旦有了钱之后,没有像小唐尼那样在郊区买套大房子,而是继续住在原来的家,只是重新修缮了一下。
布鲁斯的家在典型的美式社区里,房子也是典型的美式木质房屋,当车队进入社区,沿着小路行进了一段之后,露西卡指着一个灯火通明的独栋房子低声道:“就是那里。”
车队在布鲁斯的家门前停了下来,高扬看到有个老人站在了屋外的门廊下,当看到四辆汽车组成的车队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始迎向了他们。
布鲁斯的妈妈只有六十多岁,本来还不到特别苍老的年纪,但这时候,布鲁斯的妈妈脚步踉跄,一脸的惶急,褐色头发里夹杂的白发显得特别醒目。
高扬他们下了车,高扬迎上了布鲁斯的妈妈,沉声道:“对不起,威廉太太,我们,我们……”
露西卡也下车了,她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让艾琳搀扶着,布鲁斯的妈妈对着高扬点了点头,随即握住了露西卡的手,急切的道:“露西,露西,布鲁斯呢?”
露西卡往回看了一眼,这时高扬站到了威廉夫人的身边,轻轻的抱住了她免得跌倒,点头示意之后,几个人抬下了布鲁斯的棺材。
布鲁斯的妈妈身子一软,高扬赶紧用力扶住了她。
布鲁斯的妈妈用双手捂住了嘴,看着棺材放到她的身前时,已经无法站立了,当棺材盖儿打开,露出了宛如睡着的布鲁斯时,他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然后慢慢的前倾,伸手去摸布鲁斯的脸。
“孩子,你回来了……”
威廉夫人深情的抚摸着布鲁斯的脸,露西卡的哭声大了些,这时威廉夫人却是抬起了头,虽然脸上挂着泪水,却是保持着仪态,对着高扬道:“你就是高扬吧?布鲁斯很多次跟我说起过你,谢谢你们送他回家。”
高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