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咱们还得禁毁书院、查抄报社,不狠狠的震慑一下,这些差事会很难办。”
“干爹英名!”史去轻拍马屁,却没梁永那么乐观道:“不过咱千万不能打虎不倒反为所伤。干爹,你说是么?”
“是啊,不要疏失。”梁永点点头,问身边的亲随道:“给皇上的八百里加急,已经发了几天了?”
“当天上午就发了。”随堂太监扳着指头算道:“到今儿个快三天了。”
“再过一两天,皇上才收得到,咱们收到回音,最快还得要七天。这七大,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得撑过去。”史去也扳指头算道。
梁永见他完全一副泰山压顶的样子,本想讥讽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啊,不能看轻了何心隐的影响力,还有外面他那些同门。时下人心浮躁.一帮被蒙了心的士子,再加上那些胆大包天的浮浪子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梁永在堂中来回踱步,像是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能任由这些人聚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出大乱子的。”
“那就先下手为强?”史去顺着他的意思道:“把岳麓书院什么统统查封!”
这就是梁永心里的念头,然而此刻他却不肯表态,因为他又担心,事态激化无法控制怎么办。
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一名番子闯到门口,急声禀报道:“督公,那些士子们走街串巷,在街上高呼口号游行呢!”
“有多少人?”
“起先约摸有上万人。”番子道:“但城里的浮浪子弟,闲散无赖也加入进来,很快就发展到四五万人,而且人数还在增加。”
一听这么多人,史去的脑袋嗡得就炸了,结结巴巴道:“干干爹,怎么这么快,这么猛?!”
“冷静!”梁永呵斥史去,自己的声音却也提高了八度:“立即把沈一贯给我找来,这是他的地面上,乱民作乱他得管!”
热锅蚂蚁似的转了一个时辰,让人催了八遍,湖北巡抚沈一贯才姗姗而来。
“沈中丞,你好大的架子啊!”梁永可算找到了发泄对象,劈头盖脸道:“这种火烧火燎的时候,还得请八遍才来!”
沈一贯一脸歉意道:“对不住啊,梁公公。我的巡抚衙门也被人围了,我要不是化装成个衙役混出来,到现在也见不到您老。”
“沈中丞,身为朝廷命官,遇事岂能闪躲?那些歹徒既然包围巡抚衙门,你怎能毫无举措?!”
“这不正要来请示公公?”
“那好,”梁永脸色稍霁道:“你立刻回去,抓捕带头的,驱散从众的,在最短时间,让长沙城恢复太平!”
“这个、这个……”沈一贯像吃了朝天椒一样,嘶嘶吸着冷气。
“怎么,你想抗命?”梁永的眼睛瞟向案上供着的天子剑。
“岂敢岂敢。”沈一贯连忙道:“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公公有所不知,下官已经成了光杆巡抚了。”
“胡说八道,你护城兵马司的六百兵丁呢?”梁永质问道。
“上街游行去了。”沈一贯两手一摊道:“您是不知道,这个何心隐的那套歪理邪说,在贩夫走卒,兵士皂隶里面特别有市场,一听说他被抓了,各个都想死了老子娘……他们围了我的衙门,让我放人,我说我没那权力。他们就要抓我当人质,把何心隐换出来,您说我能不跑么?”
“废物!”梁永失去耐心,不再对他假以辞色:“等着被槛送京师吧!”
把灰头土脸的沈一贯撵出去,梁永咬牙切齿道:“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