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充妃正进退两难之际,达定妃也颠颠儿来看笑话了。
“切……又要撒泼是不是?”达定妃不屑哼一声道:“我老早跟你说过,老六就是屋子里太乱——欠收拾,可你偏不听,这下又作业了吧?”
说着她手背遮口,咯咯笑起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
胡充妃正满心邪火没处发,这下可逮着泻火的了。便见她奋力挣脱了汪德发的控制,然后就势甩手就是一个大比兜。
啪的一声,苗尚宫拉都没拉住……
“我警告过你,再敢骂我儿子,我还会照抽不误!”胡充妃睥睨着错愕捂脸的达定妃,想反手再来一记,这回却被苗尚宫拉住了。
“你,你……”达定妃哪是吃亏不吆喝的主?忙顿足连连,刚要哭天抹泪,引起有关部门注意。
汪德发却鬼魅般到了她身前,阴测测对达定妃耳语道:“娘娘,你也不希望齐王殿下又出事吧?”
“呃……”达定妃登时僵住了,泪水奇迹般的回流,哭声也消失在了嗓子里……
她开始后悔今天来这趟了。
“皇后驾到!”高唱声中,马皇后的凤舆也到了。
胡充妃和达定妃赶紧上前迎接。
“呦,定妃,伱这做脸咋这么红?”马皇后被清秀女官搀扶着,踩着锦墩下地。
“我,那个……”达定妃真想告胡氏一状,但一来汪德发的威胁音犹在耳;二来,她也知道,马皇后对自己感观很不好。
她把朱元璋迷得团团转;皇后不在那段时间,又把宫里管得一团糟,对她印象能好就怪了。
当然,达定妃只会认为,只因自己太美,一任群芳妒是自己逃不掉的宿命……
所以只能打落牙和着血往肚里咽,强笑道:“正化妆呢,来的太急,只涂了半张脸胭脂……”
“半面妆,也不错。”马皇后淡淡一笑,进去文华殿。
达定妃另一半脸登时也羞红了!她是前元大官之女,肚里也有些墨水,所以知道马皇后这是在讽刺自己徐娘半老呢……
可惜胡充妃目不识丁,看不懂眼前这场好戏。
两人跟着马皇后也进了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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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中,五条凳子一溜排开,上面趴着二三四五六,露着五个色号各异、高低错落的屁股。
十名牛高马大的亲军护卫立在凳旁,但他们只负责待会儿行刑时,按着殿下别乱动。
还是得朱元璋来亲手鞭挞,那都是他亲儿子的屁股,他舍不得让别人染指。
至于刑具,自然是号称打人虽疼却不会伤人的揍娃神器——荆条了。
朱元璋一边挑选着荆条,一边听朱标苦求道:
“我是负责教导他们的长兄,弟弟们犯了错,我难辞其咎。还是让我来替爹鞭挞他们,然后爹再鞭挞我。”
“你行了吧你,让你给他们刮痧啊?”朱元璋却看穿了他的念头,挥一下荆条道:“闪一边去。”
太子还想说话,殿门却被推开,马皇后板着脸走进来。
“母后……”砧板上的小猪们,一個个看到救星一样,哼哼唧唧叫起来。
“救命啊……”
“哎呀婆娘,你来干什么?”朱元璋郁闷道:“你不是整天说‘养不教父之过’吗?不能咱一教训孩子,你就来当好人啊?”
顿一顿又道:“那不坏人让咱一个人当了吗?”
“我说要拦着你管孩子了吗?”马皇后不理这茬,自顾自问道:“皇上,我是来问问你,真是你叫胡惟庸带御医去看刘先生的?”
‘我滴孩来,谁告的密?’朱元璋暗骂一声,面上却陪笑道:“妹子,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不咱们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