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同秉承楚王殿下的精神,对朱暹和那徐本雅每天多打少问,后来干脆只打不问,把两个人折磨的要死要活。
尤其是后者,毕竟是书生,不像前者那样皮糙肉厚,没几日便吃不住折磨,鼻青脸肿的央求道:“别打了别打了,你想知道啥,我都招还不行。”
“大人,还打么?”周司狱赶忙小声请示。
“念在他态度不错,今天先不打了。”道知县便仁慈道:“换朱暹来挨揍。”
“不是,你不问啊……”徐本雅虚弱的问道。
“不急,打上几天再说。”道同沉声道。
“合着你就是想揍我啊……”徐本雅算是看出来了。
“伱还想杀我呢。”道同没好气道:“别把本官想的跟你一样,只是审讯你这种老刑名,就跟让花甲吐沙一样,时间不够,吐不干净。懂么?”
“你才是蛤蜊呢……”徐本雅认命的闭上眼,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人家根本不急于拿到他跟朱暹的口供。因为事情来龙去脉都是明摆着的。用不着他们的口供,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们的后台,无非就是永嘉侯;他们勾结的,无非就是广东土豪;他们庇护的,无非就是那些走私海商。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审问他们,无非就是为了获得那些广东土豪和走私海商的罪证。
但似乎,那位楚王殿下并不着急图穷匕见,而是打算拿他们俩作为威慑,来胁迫那些广东土豪和走私海商就范。
所以最后要不要把他俩的口供呈上去,还得看那帮广东佬的表现。
万一他们乖乖就范,到时有些事知道了,还要当不知道的。所以还不如先不问,省得到时候还得帮着毁灭罪证,不成给自己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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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徐本雅很善于体会上意,跟朱桢想到一块去了。
但那些广东土豪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反应迟钝,总之任凭楚王殿下如何抛媚眼,好几天过去了,他们依然毫无反应……
“他妈的,这帮广东蛮子,给他们机会不珍惜!”八面来风阁中,楚王殿下不爽的骂骂咧咧道:“还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他们啊?!”
“殿下息怒。”林仲谟赶忙劝慰道:“这帮广东土豪就是这样,找他们做生意他们欢迎;官面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接茬的。怕是不明白殿下的苦心……”
“藩台此言差矣,他们明白。”道同却断然摇头道:“下官手下人禀报说,前日广东大户齐聚白云山庄,关起门来商量了一天呢。”
“白云山庄是啥地方?”老六问道。
“是何真的二弟何迪的别业,在白云山里,上风上水,很是豪奢。”林仲谟答道:“之前何真在外省为官,何家的事情都是何迪做主。何真致仕之后,专心研究儒学,所以何家的事情依然是何迪在管……”
“至少表面上如此。”顿一下,他又补充道:“其实何迪还有个身份,是广东海商的领袖。这几年福建海商跟他们报团取暖,所以也听何迪的。”
朱桢不禁笑道:“那他还挺忙的,肯定自我感觉良好吧。”
“真让殿下说着了。”林仲谟和道同一起苦笑道:“其实何真人真不错,识大体顾大局,十分通情达理。”
“可这个何迪,就操蛋多了。”道同接着道:“整天还以为广东是何家的,跟那帮土豪大户拉帮结派,暗地里跟省里作对,更不会把县里放在眼里。”
“别这么说。”林仲谟对道同苦笑道:“他们其实还是挺忌惮你这位强项令的,倒是对本官,只是嘴上尊敬,心里头没把我当回事儿的。”
“嗯。”听了两人的解说,朱桢点点头道:“那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