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下,许舒的高鼻俊目蒙上一层神秘的美感。
他精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秦冰的玉手,翻来覆去地把玩,摩挲,指与指交叠,纠缠,顿时,好像蒲公英根茎轻挠脚底板的麻痒阵阵袭来,从手上直透到心里。
秦冰怔怔盯着许舒,玉面微红,目光如水,荡起阵阵柔波。
呼啦一下,舱门打开,寒风裹着微雨,立时将油灯扑得明明灭灭,寒意袭来,满室春情荡然一空。
“你做什么?赶紧把门关上。”
秦冰瞪着进门的许舒,脸上心上一并泥泞。
许舒才定睛,心里一阵“卧槽”,“这都什么时候了,脑袋就快别裤腰带上了,你们俩整手部护理玩儿?”
更让他生气的是,晏紫还顶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怎么看怎么生气。
“姐姐……”
晏紫拉着秦冰的衣袖,声音绵软得像二月天的柳絮,眼中闪过的情绪足以支撑一场苦情大戏。
“嚷嚷什么?给我杯子里下药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一想起此事,秦冰就生气,暗暗打定主意,下次再坐那辆偏三轮时,一定把这家伙腰间掐出一副麻将牌来。
见秦冰作色,许舒秒怂,“秦副队,你怕是不知道这位晏小姐是……”
“不就是白马书寓的晏紫小姐么?她把在兴周会的事儿都和我说了。她也是受人蒙骗,在知晓他们要炸献山大桥后,便不肯和那帮人同流合污,已经脱离兴周会。至于曹广校的案子,她顶多算个从犯,到时候缴些罚银,也就好了。此事,你不用管了。”
秦冰说着,冲晏紫摇了摇手,“都要干了。”
晏紫瞥了许舒一眼,眼神中透着得意。
当着真许舒的面,假许舒再度肆无忌惮地把玩起秦冰的纤纤玉指。
许舒看得脑袋疼,“晏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秦副队说。”
晏紫看着秦冰,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的。
秦冰道,“要说什么就这儿说吧,对了,小晏睡你床,你到外面找地儿吧。
咱们孤男寡女凑一起不方便,诺,被褥都给你收拾好了。”
许舒一看门角,果然竖着个大包裹,他气得胆固醇偏高。
这秦老师分明有了新人忘旧人,以前挤一块床板都方便得很,现在不方便了。
他奈何不得秦冰,瞪着晏紫道,“秦副队,有些人外忠内狡,坑蒙拐骗是天生的本事,您可要擦亮慧眼。”
晏紫柔声道,“许公子,不就是人家曾经在曹广校家用火烧过你么?
你就这么记恨人家?别忘了,若非人家,你早吃了有毒的黄杏柑,一命呜呼了。
都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人家不图你报恩,也不能因为人家过去的一段弯路,而处处针对人家吧。
再说,您说我坑蒙拐骗,可秦姐姐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岂会受人蒙骗?
别忘了,您不在的时候,可是秦姐姐掌握全局,和白眉等人抗衡。
许公子,您说这样的人,可是受人蒙骗之人?”
许舒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没事了吧,没事就赶紧回吧。”
秦冰挥手赶人。
许舒抬头一看,上铺的新铺盖都换好了,知道这间舱房已无自己容身之所,提了包裹就走。
才出门来,便见邵润领着厉俊海疾步而来。
许舒迎上两人,招呼他们原路返回。
“不是说开会么?”
厉俊海一脸懵逼。
“不开了,由她们折腾去,早晚有亏吃。”
许舒嘟囔着,返回二层甲板的大舱房,里面设了二十多个铺位。
夜色已深,幽暗的房间,一片静悄悄。
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