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素等投降前只来得及破坏用厚土盟秘法打造的法阵等防御设施,是以整个山都老营对现在作为矿场的山都山区域来说,防御能力是远远溢出的。
这边南宫嫣然有属于她自己的大殿,气鼓鼓在殿中主位坐下,她遥望山都山内那稀疏的一个个人形小点,“没办法,只有再找御兽门买一些虾驼兽来了。”
“可妙清前辈那儿……”
来回事的矿场执事有些迟疑,反问:“她当年可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我们买来虾驼兽后再被她看到的话……”
“管她呢!”
南宫嫣然重重拍下座椅扶手,“妙清上次回来,这里许多战俘在挖矿都没管,反倒好意思又对那些灵兽蠢物讲什么慈悲为怀起来了!?”
她当年对押到矿场的二十四家叛门散修亲族就如奴隶般压榨驱使到死,非常刻薄,一辈子从不讲什么慈悲为怀,一听矿场执事的话就更来气,正骂着,忽然感应到跟前地板上有道火苗蹿了出来。
以往楚秦门再困难,也轮不到她上阵拼命,近几十年贵为楚秦庶务掌门,丈夫秦长风要修行,实际上楚恩城主也是她,养尊处优惯了,只剩下些筑基后期修士的本能反应。
可惜晚了,惊变发生后,她只来得及长大嘴巴,还未发出示警声音,所处之地周围便燎起了一道严严实实的通红火墙,火墙呈半透明状,她还能看见矿场执事在火墙之外嘴巴动啊动,但声音却听不见了,其余殿中手下也是如此,通通坐着,神色如常,好像完全没察觉到有事发生。
她很快看见,一名全身躲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影诡异莫名地现身火墙之内,“你是……”正要喝骂质问,眼前一花,又出现了一名翩翩佳公子模样的少年。
“你!”
少女时期的记忆很久远了,但面前少年的长相,她却不容易忘记,正是被自己悔婚过的姜炎!
多年不见,姜炎似乎一点没变,正定定地盯着自己,嘴角微微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姜炎!来人!”
往事如电般在脑海中闪回,姜炎可是将自己名字刻在山都山地底,列为必杀十人中第二的!
她吓得头皮直发麻,大喊,又想从储物袋里掏出保命物事祭出,可惜火墙外面人依然浑无所觉,自己行动也受制了,连胳膊都无法抬起。
“嫣然,别做那些无谓的事了。”
姜炎语调默然,目光时而怜悯、时而冷酷、时而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快意。人影一晃,已到她身后,脸快贴上脸,悠悠地说:“还记得吗?当年你厌弃我,让南宫利羞辱我,追杀我,还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
“哼!是我,那又怎样!?”
因果报应还是来了,没想到姜炎竟然真能有今日之成就,看这手段威势,恐怕修为比那死老头子还高,估计已站到元婴门槛前了罢!?
事到临头,南宫嫣然自不会堕南宫家女儿的风骨,硬气怒斥:“我不喜欢你,自然不愿嫁你,而且你母亲当年动手在先!要杀便杀!别废话!”
“死到临头,你现在后悔吗?”姜炎似乎并不急着杀她,只用掌抚上她的后背。
“后悔甚么!?没什么好后悔的……”
她激动地反驳,忽然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镜中,一名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的老婆子神色狰狞地嘴巴一动一动,正是失去了所有修颜妆容的她南宫嫣然自己!
而姜炎那张年轻如昔的脸近在咫尺。
“啊!”
她为这残酷的对比而惊怖尖叫,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脸,但手背肌肤也是皴皱枯干的鸡爪子样。
“想想,如果你没有悔婚,随我携手直赴大道,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我们现在,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