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不过王汝邻也没有让他立刻下水,而是将一罐千年鼋衣捣成的粉泥在身上抹匀,这才让他下锅……不,下鼎。
裹好粉的梁岳觉得自己愈发像一只天妇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主动跳下油锅。
霎时间,凶猛炽热的火气钻入体内,将他烫了个一魂升天、二魂出窍。
“嗬——”他翻了个白眼,半晌才清醒过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真没被烫熟。
“嘿嘿。”王汝邻在旁边笑道:“看你这副样子,哪有剑心之勇?阳火虽盛,可地气属阴,二者经过千年鼋衣粉的阻挡,就能够一瞬间中和,灵性入体的同时,最多有一些小痛苦,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小痛苦?
就在梁岳刚刚想要吐槽的时候,白原开始动手将夔龙内丹与心肺一一掷入鼎中。
随着通通两声,鼎内的沸腾程度顿时又高一级。
“啊——”梁岳话到嘴边突然变成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哎呦,这宝药是有点烈啊,连地魄真精都中和不了。”王汝邻摸了摸下巴,“莫非我琢磨的这药方行不通?不应该啊,理论上是可以的啊?”
“师父?”梁岳瞪眼看着他,鼎内的热度愈发强烈,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你现在才第一次试药吗?
整半天我不是猪,我是小白鼠啊。
“坚持住。”王汝邻又道,“白原,去打几桶水过来!”
说完,他又犯着嘀咕道:“该不会真没人能扛住吧?那可就要失败了……”
“师父!”梁岳喊道:“你心虚别让我听见行不行?”
随着周遭的刺激越来越强,他真觉得自己快要遭不住了,仅凭意志力在死撑。铸甲过程中扛不住宝药刺激造成伤亡的事情并不少,师父再这样一副不老靠谱的样子,真快要顶不住了。若不是心疼这一锅世间顶级的宝药来之不易,他恐怕早就要跳出去逃命。
啊……
他咬着牙暗自道,应该会成功的吧?
很快,白原一桶桶地提水进来,浇到鼎中,激起一阵阵嗤啦啦的旺盛烟气,整个殿内缭绕的如同澡堂。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番场景。
闻一凡等待得无聊,在院中来回踱步。
“啊!”殿内梁岳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徒儿,坚持住!马上就好了!”王汝邻在那里给他加油鼓劲,不停招呼道:“白原,打水来。”
闻一凡听着里面揪心喊声不断,面露不忍之色,问道:“还好吗?”
白原点头答道:“应该还顺利。”
梁岳再度惨叫:“啊——”
……
张家,灵堂前。
房间内孤寂冷清,明明外面都是春意盎然,这里却一片惨淡之色,只有细细的一缕阳光照进来时带入些许暖意,细碎的灰尘颗粒在里面游荡。
张夫人静静跪坐在蒲团上,双目微瞑,不知是梦是醒。
“你倒是跪得安稳。”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高大男子出现在她身后,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背挎长刀,一副刚硬长相。
张夫人这才缓缓睁开眼,“我在等你来。”
“呵。”青衣男子冷笑一声,“等我来取你性命吗?”
“你敢吗?”张夫人回以一声轻蔑的挑衅:“大人没叫你们做的事,你们兄弟俩是一点儿也不敢做吧?”
青衣男子沉声道:“你明知道杀张行楷是主人的命令,却还是要毒杀我兄长。”
张夫人回过身,看着对方的眸子,说道:“他做事不严密,被人发现了马脚,落在刑部手里一样要想办法杀他,我只是替他提前了结而已。大人也只会说我行事严密,不会像你这样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