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秀水世族随同司空禅谋反,还有什么以后?”
清虚子目光冷漠如冰:“三日之后,东州州军可合同铁旗帮一起攻入秀水郡城,剿灭秀水郡叛贼。你们如担心后患,那就不妨将后患都清理干净,洗清这一郡污浊。”
此时整个室内,顿时寂静如死,落针可闻。
年轻的咨议参军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
他明白清虚子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借平叛之名,彻底铲除秀水郡内所有的世家豪族。
咨议参军又下意识的想问,京城的御史与六部给事中又该如何应付?
他们屠戮士绅良民,杀良冒功,那些清流岂会坐视不理?
年轻的咨议参军随即就想到,那些御史都寻不到苦主,又能怎样呢?不痛不痒。
何况无相神宗已插手此事,朝中群官有多少胆量,敢为秀水郡的士绅翻桉?
他于是哑然无声。
楚希声坐在茶室一角倾听,目中显出异泽。
心想这就是清虚大长老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位大长老好生了得,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三言两语间,就将司空禅与秀水郡满郡士绅,都打为逆贼!
不但洗清了他的罪名,还很解气!
“如曹千户所言是真,那么司空禅确有谋逆之嫌。”
总督王升眯着眼:“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向楚旗主索要一个保证。我希望未来两年之内,铁旗帮的势力都只能局限于浔阳与秀水两郡之内,不得往外扩张哪怕一步。”
楚希声眉头一皱,神色似有些不情愿。
他在稍稍迟疑后,还是凝声答道:“可以,不过东州官府不得干涉我们铁旗帮在两郡的一应江湖事务。还有十七连环坞,我铁旗帮定要将十七连环坞扫除,方泄我恨!”
其实王升不说,他也不打算再扩张势力。
最近铁旗帮扩张的速度极快,规模濒临极限,根基虚浮不堪。
无论是那些猎户,还是船工苦力,都需要喘息。
所以这场风波了结之后,铁旗帮就需以垒实根基,招揽英杰,积累力量为主。
何况接下来的两年,楚希声的重心都将放在北方,放在无相神宗。
暂时无暇顾及铁旗帮——
“十七连环坞?十七连环坞既然与司空禅勾结,自然也是逆匪之一!”
王升不在意的一挥袖。
他只需确保铁旗帮两年之内不生事端即可。
两年之后,他就将调任他职。
后面的事情,王升管不到,也懒得管。
哪管这东州洪水滔天。
“还有一事——”
总督王升看着清虚子:“要钉死司空禅谋逆之罪,为楚希声贤侄洗清罪名,最好是要东州按察使的配合,此人与我不是一路人,只能由你们无相神宗负责。”
他毫不担心。
所谓的东州按察使,在无相神宗的面前,等同蝼蚁。
不!
那位东州按察使夏侯元,什么都不是!
“可!”清虚子微一颔首:“此人——”
他说到这里时神色微动,眼含冷意的看向门外:“他来了!”
也就在这刻,总督府外传出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下官东州按察使夏侯元,特来拜见清虚子大长老!”
这声音洪朗厚重,如同洪钟,却含着几分焦灼与无奈之意。
总督王升闻言眉梢一扬,随后就笑了起来:“请夏侯大人进来。”
他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众人在茶室里神色闲适的喝着茶,就在大约五十个呼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