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停留的地方,你随着朕来罢。莫要多做流连。”
“可是皇上教奴才下达的命令,奴才一直无法完成,”那个头颅哭叫着:“奴才多想看着那真龙天子继位,可是偏生却……”
“凡是尽心足矣,许多事情,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那皇上也叹了一声:“事已至此,挽回不得,你何苦在现世之中这般纠结?”
“是……是……”那个宦官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皇上宽仁,当真乃是奴才大幸……奴才这便随着皇上,接着伺候……”
我和陆星河正在陆星河设下的一个隐身光圈之中,我低声问道:“大师哥,这些话,好像挺大逆不道的,不摆明了那大王爷与当今圣上是谋朝篡位的?”
“那又如何?”陆星河的死鱼眼一翻:“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
“我明白,亡魂留在世上,总是因着有心愿未了,这个公公,怕就是觉着自己未曾完成那该完成的事情,才耿耿于怀,不肯再入轮回的罢?想必此时大师哥借着那环佩上皇上残留的气息变幻出来的,乃是那个公公真正希望能听到的话,这样,那公公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哼。”死鱼眼言简意赅到话也不想与我说一句,也罢,只当他是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夸我便是了。
这下子,那公公觉得自己得到了谅解,才会想开一切吧。
眼见着那身首异处的公公冲着那虚幻的仪仗队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半空中突然一阵“扑拉拉”的声响,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只剩下一只脚的乌鸦飞了下来。落在了那裴大人的头顶上,大笑道:“哈哈哈哈,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陆星河眉头一皱,我想起来了那赤面夜叉的话,这个给陆星河砍掉了一只脚的乌鸦,好像是叫做寒天鸦,想必是来报那断脚之仇的。
裴大人与那身首异处的宦官一惊,只见身后那煊赫的仪仗,突然海市蜃楼一般倏然不见了。那公公登时意料到,是自己被蒙骗了,当即瞪大了眼睛,暴喝道:“原来你骗了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