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并没有吃了什么亏……”我拉一拉陆星河的衣袖,使了个颜色,但见左司马大人也一副羞惭的模样。
陆星河却只做听不见,梗着脖子说道:“那位公子道个歉,也不会吃多少亏罢!”
摆明了就是不肯与那公子相干。
“你还不快快道歉!”左司马大人又瞪了那公子一眼:“难不成你翅膀硬了,连父亲的话也视而不见?”
那公子没有法子,只得道:“既如此,只做本公子认错了人吧。”
“这大概不算道歉。”陆星河居然不依不饶:“在下一点都没听到对在下小师妹的悔愧之情。”
“你!”那公子一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只怕另有其人。”陆星河毫不相让。
那公子顾虑左司马大人,只得说道:“今日在父亲面上,本公子能屈能伸,下一次,再要……”
“你还想什么下一次!”左司马大人怒道:“还不快快道歉!”
“是……”那公子望着我,勉强道:“本公子认错了人,姑娘莫要计较。”
我忙息事宁人的说道:“公子认错人也不是公子的本意,什么计较不计较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陆星河脸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一点儿,处理完了那些个鬼魂的事情,我和陆星河便告辞出了左司马的家宅。
出了门,我忍不住问道:“大师哥,你今日是怎地了?那个公子……”
陆星河截口道:“我不觉得,你身边除了我,还能有什么旁的男子。”
“哦。”我点了点头,忍不住想笑。
“而且,你是我的,你的名声,便是我的名声。”陆星河转过头来:“我不喜欢你给我丢脸。”
果然,这便是死鱼眼该说的话。
天边微微有了鱼肚白,早起的小贩们已经开始摆摊子卖早点了。
“你说的薄煎饼……”陆星河突然问道:“是哪一处的薄煎饼?”
“啊,大师哥也许吃不惯,是贫民的东西,对大师哥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口……”
“问你,你只管答就是了。”死鱼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
“那好吧。”我指着前面的早点摊子:“那里就有卖。”
草棚子下面,有一个熬着不明汤汁的大锅,左近一块铁板上面,正有一个粗犷的少妇一双手熟练的摊着绿豆面,见了我们,忙豪迈的嚷道:“少爷小姐,快来尝尝滚热滚热的那绿豆面薄煎饼,油条不脆不要钱!别说好事不告诉生客,买了一个煎饼,送一碗小米粥啊呀呼嘿!”
我忙道:“大姐,两个煎饼,一个什么都加,另一个……”我转向陆星河:“香菜吃么?”
摇头。
“辣椒酱吃么?”
摇头。
“葱花吃么?”
摇头。
那少妇倒是着急了:“哎呀,再不要,那煎饼里面,可就什么滋味也没有了只能叫绿豆面,还能叫个什么煎饼。”
陆星河这才勉强道:“既如此,那就是了。”
我和陆星河坐在草棚子里,看着少妇端上来的粗瓷破边大海碗,十分怀念的说道:“这真是,许久不吃的味道了……”
陆星河却望着那旧勺子,低声道:“好像很脏……”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说着我就去拿勺子来,不想陆星河却指着门口道:“你看,那里有一只狗!”
我回头一看,连一根狗毛也没有,不禁道:“大师哥,你为何要戏耍我……”
可是却看见,陆星河飞快的将那勺子在自己碗里涮了涮,扔进了我的碗里,还假装云淡风轻的说道:“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