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十分狡黠的眨了眨:"因着本座有先见之明,怕你将来嫁过来见了许多女子要吃醋的,却不知道,你连男人的醋,也要吃。"
我勉强笑了笑:"原来如此。"
"女人很麻烦,男人也很麻烦。"国师笑道:"偏生,三千众生,滚滚红尘,都是围着这个麻烦在打转,又哭又笑,有苦有乐,酸甜苦辣,便是人了。"
"国师为什么倒是一直记得前世?"我侧过头来:"国师不用在冥河旁边走一遭?"
"本座是随时要效命的一颗凶星,也是谪仙,也不必跟你一般的忘记尘缘。"国师笑道:"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以前,并没有这样的聪明外露,倒是十分让人心疼的。"
"所谓聪明外露,正是一种笨,扮猪吃老虎,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不是么。"
"真的能大智若愚的,能有几个?"国师笑起来:"太聪明,太深沉,难亲近。"
"所以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糊涂,做女子总要是这样麻烦。"
"是啊,真麻烦。"国师笑道:"以后,你想如何就如何,唯独是你,如何麻烦,本座都不嫌。"
"多谢国师。"
以后,也不过是短短的八天了。
八天之内,也没什么是来得及改变的了。
"过来。"国师伸出胳膊揽过了我来:"不许你说谢。你只要在本座身边,也就是本座等到了。就这样,睡吧,以后,咱们天天在一起,本座不管你是因着什么来,你在,就够了。"
我躺在国师身侧,望着给烛火映照了一片橘红的窗纸,心想,陆星河今日,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闭上眼睛,在药物的味道里面装作睡着了。
只听国师抚了抚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心里钝钝的痛,越发像是无法停息,不要紧,习惯了,就好了。
时日总会治好所有的伤痛,不管它当时,是如何的刻骨铭心。
加倍的疼也没关系,只要值得。
次日里,见窗纸好不容易泛白了,便想要起来,才一动,国师却早扣住了我的肩膀,眼睛也不曾睁开,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不许动,还早。"
"嗯。"我顺从的躺好了,窗户外面鸟叫动听,国师将我的头往他的颈窝里又推了推:"你说说看,你做了一个什么梦?"
"早上说梦,一天不吉。"我愣了一下,道:"还是,晚一些再说吧。"
"本座不怕,"国师说道:"本座梦见了,当年那个瑶池,万花绽放,你只对着本座在笑。"
"大概,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笑道:"那个天界的景色,一定十分美好,怪不得每一个,都想羽化而登仙,果然风景高处独好。"
"也不尽然,你在哪里,哪里才是本座的风景,不管上天入地。"国师将我环的更紧了一些:"这真好。"
"国师,"外面响起了怯怯的敲门声,还有一个稚嫩的少年声音:"有一个人,非要寻国师。"
"不见。"国师皱紧了眉头:"不许再敲门!"
"是,小的都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扰了国师,所以昨日他一来,我们百般阻拦。"那个稚嫩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子,道:'可是那个人,硬是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夜,脸色可怕极了,说是国师还要不肯见,他就破门而入,大杀……大杀四方……瞧上去,也不大好惹的。"
"哦?"国师眯起眼睛:"一个穿着天青色袍子,生的人模狗样的年轻人?"
"是,"那稚嫩的声音说:"枫柳他们说,像是您的大舅哥……我们也不敢如何阻拦,只怕冒犯了国师的亲戚,毕竟,国师才跟夫人新婚燕尔……"